她們都想在此時,把氛圍,給再焐熱一些,好給接下來兩個男人的談話,烘托出一個更好的氛圍。
良久,
母女倆才攜手坐到了另一側。
太后撫摸著熊麗箐的手,
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自家皇帝兒子,
罵道:
“得虧丫頭主意正,沒隨了你的主意,你瞧瞧,丫頭自己找的男人多好啊。”
說著,
太后又將目光看向鄭凡,
道:
“之前還不放心,現在瞧見丫頭在跟前了才明白,丫頭的日子,過得是舒坦的。”
宮里,進進出出的女子,太多了,這日子過得順不順心,太后是能一眼瞧出來的。
鄭凡沒站起身,但也是把身子微微前傾了一些,
道:
“應該的。”
“母后,我們晉東王府清靜得很,您要是愿意啊,就隨我回去住一段時間,閨女的家也是家不是。”
聽到這話,
太后還特意地又瞧了一眼鄭凡,
道:
“喲,這民間哪里有兒子還在去閨女家住的道理?”
“可這民間不也有串個門兒走個親戚的么,再說了,我也沒個公公婆婆,哪里來得這般多的講究,大妞也一直吵著要見她外婆呢。”
“哎喲,也是,你怎地就不把大妞也帶著一起來呢,我是真想見見我這寶貝外孫女兒。”
熊麗箐當然不可能直接說你外孫女兒現在正在家里搭著帳篷“探監”中;
只是笑著道:
“母后是不曉得,我們家王爺對這閨女可是寶貝得不得了,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敢讓她上這陣前來吶。”
“唉,是喲。”
熊麗箐看向自己的皇兄,道:“皇兄,讓母親去我那里住一陣子成不?”
讓人有些意外的是,
楚皇居然直接點頭道:“好,正好母后也能去散散心。”
“母后,您瞧瞧,皇兄都答應了。”
“我跟你說,你娘我存下了好多體己物兒,你皇后嫂子我都舍不得給,就想著給我那外孫女兒的,你也不準和她搶。”
“您這心可真是偏到海里去了,怎么,您不指望皇兄和我給您養老,反倒是指望她來給你養老不成?”
“怎么的就不成了?大妞給我的信里可以說了,她現在在練劍,以后啊,要帶著我踏著劍去天上飛哩。”
“她盡小孩子胡說。”
“哪兒胡說了?我外孫女是靈童,是天才。”
太后嘆了口氣,另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道:
“你說,這好端端的,明明是一家人,擱民間,咱們這等關系,哪家有啥事兒,另一家也是必然要出人的。
咋就打起仗來了呢。”
鄭凡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從瞎子手里接過了一杯茶。
謝玉安也給楚皇奉上一杯茶;
倆男人,默默地喝茶。
太后繼續道:
“這家里人吶,相處著,難免就會有點嘴角出點兒蛾子,這正常得很,哪家人口多了,碰不著這樣的事兒呢?
可到頭來,
親戚那就是親戚,
一家人,那就是一家人;
這下一輩的,身上不也是流著兩家人的血么?
不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吧,最起碼,肉爛了,也得落一個鍋里去,沒道理自家人打得頭破血流,這便宜,都讓外人給占去了,那才是真的虧得慌。
你們說,是這個理兒不?”
鄭凡放下茶杯,
雙手擱在椅子扶手上,
開口道:
“舅哥啊,那咱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了。”
楚皇也放下茶杯,微微頷首:
“理當如此。”
瞎子與謝玉安,在此時都下意識地微微站直了身子。
“那您就先低個頭唄。”
“向誰低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