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門,被關上了。
一隊士卒,將這屋子包圍住。
昭翰一揮手,剩余的將領追隨著他離開了這里。
而年堯,其實一直站在門后頭,沒有走動。
他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瓜,
自言自語道:
“在這里以瓜代酒,祝我大楚,板回這關鍵一局,逆天改國運!”
緊接著,
年堯又咬了一口,
邊咀嚼邊道:
“奴才在這兒以瓜代酒,祝攝政王爺,逢兇化吉呀,大燕萬年。”
……
郢都,
皇宮,
內殿;
皇帝一個人,坐在大殿中央,屏退了所有。
“那道旨意,是你下的?”
皇帝的頭,側了側,露出了笑意,
道:
“是啊,是我下的。”
“你會害死我大楚的。”
“那又如何?圣旨是我下的不假,但……我下旨時,你不也在‘旁邊’看著么?
你為何又不阻止我呢?
你要說你那時……不清醒?
呵呵呵;
其實,
你清醒過來后,想追回圣旨或者再補一道圣旨,也是可以的啊。
什么口口聲聲的為了大楚,
什么心心念念的江山社稷,
呸,
你楚國一代代皇帝,甭管治政如何,這不要臉的勁兒啊,可真是一脈相承。
別扯什么大楚了,
其實就是你自個兒,
輸不起!”
皇帝沒有否認,而是道:
“是他鄭凡,太目中無人了,也太……心急了。”
“哎喲呵呵,怕人家沉穩的,是你,希望人家心急的,也是你,橫豎,你都有話說,反正你想做什么,都能找到道理與理由。
這人吶,就是比獸類多了這么一條。
這虛偽的勁兒,百獸可學不來。”
皇帝抬起手,開始緩慢掐印,準備將其封印下去。
“不過,我倒是希望你的楚國,能復興下來,這十年來,我明顯察覺到,這大楚,真心信火鳳的人,越來越少了。
這楚人,已經快要忘了他們的圖騰了,說不得再過些年,人們會相傳,當年初代楚侯不是駕馭著火鳳入的楚地,而是……騎著貔貅,不,是貔獸。
你是皇帝,這是你的失責。”
“那你呢?”皇帝反問道,“你又一直在做什么。”
“我啊?
你想要我能干什么,
我不過就是一頭大一點兒且還會飛的畜生罷了。
雖說這次乾國不知多少煉氣士聚集起來,賜福的同時,還隔絕了所謂的天機。
唉,這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楚人的祖先,是最喜戰前占卜祈求老天保佑的,可這個規矩,現在連楚人自己也不那么當一回事兒了,反倒是乾人,他們用得這般夸張且自信。”
“你今天的話,已經夠多的了。”
楚皇掌心拍在自己胸口位置,其身體一顫,目光恢復平靜。
……
靜海城;
外頭的軍報,一道道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