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夏天子,是魔王們與主上這近二十年來所遇到的最強大的存在,同時,也是最沒面兒的存在。
其剛一蘇醒,
就被巔峰期的魔王絲毫沒有前奏地直接悶殺。
整到最后,不說魔王們了,怕是連他自己都得意猶未盡。
等到樊力張嘴,將那燃燒得只剩下灰燼的大夏天子殘軀直接吞入腹中后,即宣告一切塵埃落定。
不是不想精彩,
也不是不想你來我往大家一起過招,
更不是不想各自出手,打得個山崩地裂水倒流,從試探再僵持再發力再爆發再壓抑再突破最后再嘶吼著來一場眾志成城的反轉。
如果可以這樣,魔王們肯定愿意照著這個節奏走,偏偏實在是做不到。
打完收工,
一個不留,
干凈得連一縷殘魂都不可能給人留下,可謂真正地吃干抹凈。
瞎子還在那里規劃建造著墓地,見那邊完事兒了,趕忙招呼著:
“來來來,自己看看哪里不符合心意,趁著現在還能改就改了,等真躺進去后你再嗶嗶也沒用。”
阿銘看見自己的墓和梁程的墓挨在一起,
就直接說了聲:
“我沒異議。”
阿銘的墓里有一個小酒窖,梁程墓穴里則有一個王座。
樊力則縮小了身軀,往里頭躺了一下,大小合適,坐起身,發現主上那邊和瞎子那邊都有陪墓,馬上道:
“俺也要。”
“乖,你就別想著耽擱人家了,人家還是個有著大好年華的小姑娘,省省吧。”
三爺跑來諷刺了一下樊力,
隨即喊道:
“瞎子,給我這兒也開個。”
“你咧!”樊力問道。
“我和你不同,我家那口子這輩子怕是不會改嫁了,這天下再難找到第二個能滿足她的人了,等她年歲差不離時,可以回來和我躺躺。”
說著,
薛三拿出一個瓷瓶,
笑道:
“你要不要涂點兒?”
“啥?”樊力問道。
“千年不腐。”說著,三爺低頭看了看身下,“即使以后我人爛了,化了,散了,可老子依舊得躺在這兒,對著每日的清晨,向朝陽敬禮。”
“俺們的肉身,千百年后被人撿去都得當神器材料,哪可能腐爛。”樊力說道。
薛三搖搖頭,
看向那邊的主上,
道:
“天知道主上走之前,境界會跌落到什么地步,我們也就不是現在的我們了,要死的話,很大可能就是以凡人的姿態走的。
你還想著肉身不化?美得你。”
“那,還有么?“
“帶得不多,勉強夠涂咱倆的雞兒。
你再變大一下幫我擋擋,咱倆動作得快,保不齊他們要搶。“
“僵尸吸血鬼不怕腐爛,魔丸又沒肉身,主上四娘與瞎子他們怕是更喜歡塵歸塵土歸土,沒人和我們搶。”
“唔,你這么一說感覺好有道理。”
另一邊,
梁程走過去,將先前大夏天子的那口九龍棺搬了過來,丟到了阿銘墓穴里。
自始至終,
魔王們都沒有馬上回到主上的面前。
所有人,都在刻意地忽略;
以希望,這結局可以來得更晚一些。
但當所有人身上的氣息開始跌落時,
大家伙也都能接受,
不舍歸不舍,
但也本就在情理之中。
許是正因為知道會結束,所以之前的相聚與畫面,才更顯得珍重。
魔王們放下手中的事情,開始向主上這邊走來。
鄭凡坐在了地上,
四娘扶著他的后背。
銀針刺穴,老鎮北王以這秘法強行恢復巔峰,打完了一場仗才死在王府臥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