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惋惜,不是沒有理由,這麒麟地宮雖說是一座陵墓,但實際更像一個地下世界,不僅區域廣闊,四通八達,還通過那元氣節點的存在,維持著較為完整的生態系統,可供生物在其中繁衍生息。
正是因為如此,這幾百年前被投放入水潭之中的銀鱷,方才能夠在這不見天日,食物稀少的水潭之中存活下來,并吸收那元氣節點散出的天地元氣,一步步進化成為異獸,尤其是那一頭銀鱷王。
它和當初鐘離在大安嶺遇到的那只白虎一樣,都是已經修煉到異獸巔峰的強大存在,隨時都有可能幻化成妖,只不過沒有如同那白虎一般的王者血脈,所以實力要相對弱小一些。
雖然沒有王者血脈,但異獸就是異獸,數量不多,價值珍貴,如今好不容易聚了整整一潭,竟叫這幫人反手就給炸了,可不可惜,浪不浪費?
“吼!”
震耳欲聾的轟鳴過后,這本就不算清澈的潭水,變得更是渾濁了起來,鮮血混合著碎肉翻涌,隱約可見幾頭銀鱷殘破的尸身,銀鱷王那龐大無比的身軀也在其中,但它并沒有死去,只不過那銀色的軀殼被炸出大量的傷口,背脊更是缺失了小半,露出了碎裂的肌肉與骨骼。
這就是王者血脈有與沒有的區別,如果是那一只在大安嶺的白虎,方才完全可以催動體內的妖力來保護自己,雖然依舊會受到傷害,但起碼不會傷得如此嚴重,不像這一頭銀鱷王,因為沒有王者血脈的緣故,靈智遠不如白虎,無法在晉升妖獸之前修成妖力,只能憑借著純粹的身軀血肉來抵擋那手榴彈的轟炸,一下子就丟去了半條性命。
好在,不幸也幸,命丟了半條,也保住了半條,憑借著異獸強悍無比的生命力,身受重創的銀鱷王發出一聲悲鳴,隨即一頭潛入了水中,再也不見蹤影。
銀鱷王尚且如此,僥幸殘存下來的幾頭銀鱷更是不用多說了,瞬時就潛入了水中,歷經爆炸肆虐的水潭,就這么歸于平靜。
見此,眾人卻沒有感到絲毫喜悅,一行十五人,這一次就損失了兩個,其中之一還是楚家的武者,這實在不是一個好兆頭。
“嗬!”
楚藺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望著前方那越發黑暗的道路,沉思片刻,道:“繼續前進,投一顆燃燒彈到下邊,免得那畜生再沖出來。”
“是!”
作戰小隊上前,投下了兩顆燃燒彈,頓時間將那水潭化作了一片火海,又有兩人端著榴彈發射器,防備那銀鱷王再次沖出。
如此,眾人仍是不敢怠慢,選了一個更高的位置架起索橋,隨后方才小心翼翼的渡過這鱷魚潭。
渡過鱷魚潭之后,道路仍是如同先前一般,是一條直通向前方的石道,只不過更為黑暗,仿佛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恐怖,一行人小心翼翼,緩步前進,在破除了幾重機關之后,總算是來到了盡頭。
這時,前方那永無止境一般的黑暗之中,驟然出現了一道幽光,一行人趨步向前,視線豁然開朗,竟是一座氣度恢弘的大殿,殿中鑲嵌著許多瑩光閃耀的夜明珠,因此而泛起的幽光,映照出道道輪廓,金座玉椅,燈盞琉璃,隱約還可見掛在壁上的畫卷,古色古香。
這一幕,若是給尋常的盜墓者見到,那必定是驚喜萬分,但在楚藺愷等人的眼中,卻激不起什么波瀾。
楚藺愷掃視過周遭,沒有什么發現,只能將目光轉回楚乘風身上,問道:“乘風,麒麟印璽在什么地方?”
楚乘風看了一眼手中的機關陣勢圖,說道:“這里只是地宮的前殿,麒麟印璽與三祖的遺體一起,存放在后寢的宮室當中,還得再走一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