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老三?”金秀還有些懵懂,不知道是誰,見到納蘭信芳朝著自己用力的點點頭,再看到他那臉上似乎突然便秘了一樣的表情,馬上就想到了什么,她無聲的朝著納蘭信芳說了三個字,只有口型,沒有聲音,“福康安?”
納蘭信芳不情不愿的點點頭,金秀也納悶了,“這個福康安,今個兒來這里頭做什么?”
富祥的幾個同僚,聽到這個“福老三”的話兒,就不免有些不高興了,尤其是那個年輕瓜子臉的侍衛,“嘿嘿嘿,這位納蘭大爺,您說的什么話兒呢?金秀他阿瑪是行三,可你這么大喇喇的稱
‘富老三’,這禮數可到底差了些吧?雖然你們兩家是世交,可也不能這么隨便稱呼吧?”
也是灌了點黃湯,故此這年輕的侍衛說話肆無忌憚一些,若是清醒時刻,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對著納蘭家的人如此呲牙咧嘴的,納蘭信芳還沒有反應,倒是富祥給攔住了,他擺擺手,“沒事,沒事兒,怎么稱呼都沒事兒。”
“這怎么可以!這樣也太沒禮數了!”
桂大奶奶邊抽著水煙邊看著這邊,瞧見了幾個人的神色,就知道外頭來人了,她不耐煩的磕了磕煙袋,“關家小七,別瞎叨叨,這是外頭來客人了!大妞!”桂大奶奶嚴肅的吩咐金秀,“外頭來客了?好生招待著,就別帶進來了,”桂大奶奶話里頭別有用意,“到后院去坐坐就是了。”金秀答應了一聲,和兩人出門去了。
富祥笑嘻嘻的說道,“既然是客人,怎么不進來好生招待呢?”
“少來!”桂大奶奶威嚴的說道,“洗三是洗三,外頭的人,那里能隨便進的!”
坐在炕上喝茶的劉掌柜見到如此,眼神一閃,品茶不語,過了一會,就起身要走,富祥還要留,劉掌柜笑道,“出來這么半日,也不能再叨擾了,鋪子里還有事兒呢,年底盤賬,倒是有些忙。”
金秀出了玉芬的房門,到了外頭,果然聽到了巷子里傳來馬的嘶鳴聲,金秀轉過頭看了下熱鬧的室內,不由得微微皺眉,“這個福康安,一定要這么興師動眾的來嗎?”
“就是,就是,”納蘭信芳在金秀耳邊給福康安上眼藥,“我估計著他就是這樣大戶人家的臭脾氣,一點都不像我這樣謹慎低調,姐姐,等會無論他問你什么東西,你都只管刁難他是了。”
善保在邊上聽著挑眉,這樣的話,未免也太難了吧?自己還真不知道金秀竟然認識福康安!這個八旗翹楚,人中龍鳳,京中第一俊才!
他也沒想到,聽著納蘭信芳的意思,還是那福康安來討教金秀什么的?
“要不要請人家進來?”善保問金秀,“后院說話倒是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