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信芳也笑著離開了,末了還承諾,說會給金秀帶海外的奇怪玩意,讓金秀呆家里久一些,金秀笑道,“得,我就等著你的好東西,東西不到,我就不出閣,如何?”
金秀似乎總是有這樣的魔力,可以安撫身邊和自己交談的人,讓他們悲傷而來,高興離去,某種程度上來說,或許金秀還有做心理醫生的潛力,當然了,或許福康安除外。
福康安氣勢洶洶的回到了富察家在東安門外的御賜府邸,今日又聽了木格的話兒,把他之前忘記掉的事兒又勾的回想了起來,他沖到了父親的外書房,恰好父親傅恒不在,而正主李師爺剛還在,見到福康安旋風似的沖進來,李師爺忙放下手里頭的文書,起身問好,福康安盯著李師爺,“今日我去蒙古正紅旗的秀女家里,那都統木格和我說,是你李先生請了他來咱們府上,要他去做什么選秀女的事兒,是不是?”
李師爺微微一愣,隨即一笑,“是,這事兒是學生辦的。”
“是誰讓你用富察家的名義,父親的名號做事兒?”福康安咄咄逼人,“這事兒,和我們富察家又有什么關系?”
“三世兄,外頭這些尋常人家的女子,還是不要掛懷的才好,尋常蒲柳之姿,寒門小戶,天生就存了一番要求門路的心思,這是學生自作主張了,斷了那些人的心思,送進宮里頭或許還能換她太平一世。”
“你好大的膽子!”福康安聽得李師爺的話不由得面紅耳赤,難道自己個是存了這個心思?還是金秀真的要對自己攀龍附鳳?可他來不及多想,這會只是大聲咆哮,他很是不滿李師爺的擅自做主,又半是掩蓋自己個或許被李師爺說中心思的窘迫,“這事兒,和你有什么相干!不對!”福康安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決計不認識元家什么人,這事兒到底是誰告訴你的,說!”
福康安在盛怒之下也還沒喪失理智,“這是我吩咐的,”福隆安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他推門進來,臉上容光煥發,任命他為兵部尚書的圣旨已經下來了,如今是滿四九城都在稱頌“一門雙司馬”的顯赫之事兒,兵部尚書被稱之為大司馬,故此有這樣一說。
他得意之極,臉上帶著笑容,“三弟,發這么大的火做什么?難道我這事兒還辦錯了嗎?那個元家的大姑娘,我在松鶴樓上聽到過她說話,是一個蠱惑人心的高手!這樣的人,若是你還和她來往,遲早會誤事兒!誤什么事兒?你可記住了,你的身份尊貴!不是什么人都是可以攀扯你的!”
“二哥!”福康安搖搖頭,這會子冷靜下來,木已成舟的事兒,他是不會去懊悔太久的,鬧了這么一會,什么情緒都發作出來了,“你只怕是弄錯了!我不和你爭辯什么,日后咱們就知道了。”
福康安心里頭明白,若是金秀所圖謀的真的能實現,那么尊貴的人,就不再是自己了,可在他的心里,到底是希望能成還不能成呢?或許是按照他本來的心思,他壓根就不想金秀所想成事兒。
但金秀的要求和傅恒聯系在一起的,或許是福隆安有所偏見,但福康安現在明白了,她的命運暫時和自己綁定在了一起,而且是自己個壓根就不能不幫助她。
“這個可怕的女人,似乎猜的中一切東西,”福康安走出了外書房,想到了今晚這說的話,仔細聯系了一起,環環相扣,似乎查不出來什么別的端倪,福康安無奈的想,或許只能是聽從她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