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等等是了,”皇帝不以為然,“這些選了婚配的,也都等一等,且等著到了秋天的時候再說這個。”
皇貴妃答應了下來,見到皇帝似乎還要批折子,于是也就跪安退下了,福康安欽天監正一并也退出來,皇貴妃等欽天監正走了之后,對著福康安笑道,“三爺,我倒是不知道你和納蘭家干系甚好?難道是上次那負荊請罪一出戲鬧出來的嗎?”
福康安微微搖頭,臉色平靜,平靜之中似乎還帶著一絲頹然,“微臣和納蘭家并無什么干系,只是偶爾打交道罷了。”
“是嗎?”皇貴妃有些不信,她挑眉一笑,“只是不知道三爺這樣的人物,若是為了什么東西才會說這么一句話,本宮倒是有些好奇了,什么東西才能夠請得動您的大駕?”皇貴妃眼珠子轉了轉,“若是我有這東西,什么時候能也來請一請您的大駕,如何?”
皇貴妃微微一笑,就著鳴翠的手離開了養心殿,福康安站在殿角飛檐之下,看著春日明媚下的牡丹花,默然出了會神,隨即也就離開了養心殿。
在外頭不方便說話,可到了儲秀宮正殿,鳴翠等著宮女們上了茶,又讓馬有德進來,把其余的閑雜人等都趕了出去,“我在里頭伺候,你們都下去吧!”
等到閑雜宮女出了正殿,鳴翠才對著皇貴妃說道,“娘娘,剛才在養心殿,您怎么不打消了萬歲爺這個心思呢?”
“我怎么打消?”皇貴妃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選秀若是到后宮之中當貴人當常在當答應,本宮自然是能夠說上話的——身為嬪妃自然是歸著我管束,可這為皇子選福晉,就不是我能說上話的,今個能夠說到這些話兒,也算是不錯,不然的話,本宮今日不來,只怕是元家那個死丫頭,就要逃走了。”
“在宮里頭當差做個普通宮女,奴才們才能好好整治那個死丫頭,為娘娘出氣呀,”鳴翠說道,“可如今都成了十二阿哥的福晉了,咱們還怎么拿她出氣?”
皇貴妃搖頭不語,馬有德窺見了皇貴妃的臉色,頓時就開口對著鳴翠說道:“鳴翠姐姐,這事兒急什么呢?依奴才看,若是真的那個死丫頭成了十二阿哥的福晉,咱們剛好摟草打兔子,一舉兩得,一下子就都解決了!娘娘您說是不是?”
皇貴妃忙念佛,“阿彌陀佛,這樣傷陰鷙的話兒,本宮可是不敢說!你們也不許渾說!聽明白了嗎?”
馬有德忙欠身,“是是是,奴才知錯了,娘娘圣德,怎么會說這些話兒呢。”
皇貴妃微微一笑,“你們有這個心思就好,橫豎不差這么一時半會的,只要是他們還在宮里頭,還能逃得了本宮的照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