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卻是不明白了,怎么還有兩樣辦法呢?”
“自然是有的,重陽節禮,六宮都在,萬歲爺皇太后也在,若是要出風頭的辦,只管是用貴重有寓意的好東西來辦,”金秀解釋道,“侯艷年管著征緬商會,當著這個會首,他接下去過一些日子,會送一筆錢入京來,這筆錢是給咱們的——可不是行賄,”金秀笑道,“這征緬商會是咱們一手辦的,這里頭就該有咱們的一股,雖然咱們也不必對著銀錢錙銖必較,但銀子該花出去才好,而不是留在手上藏著。”
侯艷年既然是會送銀子入京,那么自己這里就不愁銀子花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可真是半點都沒錯,宮里頭開銷極大,這才兩日功夫,就花出去了五兩多現銀還有好幾匹內造的綢緞布匹,永基的這個鎮國將軍(前面行文有誤,不是鎮國公,而是鎮國將軍),每年的俸祿是三百六十兩,祿米三百六十斗,這算起來是不少的,可就按照這花錢的速度,只三百六十兩是怎么樣都不夠花的,起碼要三千六百兩才夠,銀子哪里來?之前是沒有什么辦法,只能是節流,但現在不必擔心,侯艷年哪里可以拿一些銀子過來,這些銀子拿來做生意當本錢是不成的,但填充日常開支,是足夠了的。
永基無可無不可,“你說了要出風頭的辦,那另外一個呢?不出風頭怎么辦?”
“不出風頭的話,就和十一阿哥那邊一樣,問清楚了,咱們送個自己的心意就成,爺說十一阿哥寫字出眾,不如咱們爺畫幅畫就是了。”
永基頗有些不好意思,“慚愧慚愧,我畫畫也是不成的,若是論起畫畫來,兄弟之中,還是要算八哥最厲害。”
“那爺要選哪個?”
“自然是不出風頭的,”永基馬上說道,“這幾年的重陽節都是皇貴妃主持的,進獻的禮物一般都是她最好,其余的嬪妃按照等級依次來的,阿哥們都是尋常之物,不能越過了她去。”
金秀點點頭,“這么說來,我就有數了,明個出門請安的時候,我問一問十一福晉,十一阿哥送什么東西,咱們別重了才好。”
“且不瞞你說,”永基嘆氣道,“這宮里頭我是不愿意呆著的,寧愿去園子,也不想住在紫禁城里頭,之前論起自在,還是在云南,在緬甸才好,哪里雖然亂了寫,可我到處自由,比拘在這方寸之間,要好多了。”
“誰說不是呢,”金秀或許是有些明白永基的心情,對于永基來說,紫禁城不是一個美好的回憶,是他想著要逃避的地方,是他不愿意再繼續觸碰的存在,“如今已經九月了,到了年下時日就快了,再到了四月,就能去園子散散心,我倒是還沒去過園子呢。”
永基對著金秀溫柔一笑,“暢春園乃是天下最佳之去處,較之大理的風花雪月,不遑多讓,到了那個時候,我陪你多逛逛才好。”
“爺也不必不舒心,如今您成了親,又有了爵位,我想著過不了多久,大約就有差事兒了,到時候您再出入宮廷就方便許多,到時候您還是能在外頭散散心的,”金秀勸慰永基,“且不著急,如今還是一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