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著十一福晉就是幫著我自己,這就才是我今個要和貴人說的事兒。”
“為什么要和我說這個呢。”
“很多時候,我們只需要有一個共同的敵人,一起對付著就是了,娘娘覺得我和十一福晉不對付,但我們共同的敵人是誰,自然不必明說;而娘娘和我們共同的敵人,難道不是同一個人嗎?”
明貴人默然不語,她之前也是存了這樣類似忽明忽暗的心思,預備著挑撥元氏和皇貴妃去放對,但她再怎么說,也說不出金秀這個意思來。
“皇貴妃膝下兒女雙全,又是執掌六宮鳳印,深受萬歲爺喜愛,真真是如日中天,我們這些福晉尚且忍耐不了,何況娘娘乎?若是真的受不了,日后反正分府別居的,這紫禁城不過是暫居之地,忍忍也就過去了,可娘娘呢?”
“您受得了這樣的日子嗎?”
“自然是不成的,”金秀的話兒很是蠱惑,明貴人一下子就喃喃說出了心里話,“誰不想過那樣的日子呢?”
哪樣的日子?明貴人沒有明說,但是誰不知道?兩人都知道,明貴人也想過六宮顯赫的日子,若是入宮了,不想過這個日子的人,必然是蠢蛋,要不就是虛偽類似王莽。
“是呢,所以娘娘接下去也該有所作為了,這處偏殿雖然好,可到底是太小了,就好像是一座小廟容不下大菩薩一般,娘娘該有另外的出息。”
“這是你自己個的意思,還是也有十一福晉的意思?”明貴人從怔怔中回過神來,來不及不好意思,忙追問道,“這要先問清楚了。”
“我只能表示我自己個的意思,但十一福晉那邊,若不是我幫襯著,福三爺也不會今個去南薰殿,而十一福晉也是在我的勸說下,這才去了儲秀宮想著交差,而舒妃娘娘,已經在儲秀宮等著了,預備著就要為了十一福晉的差事兒幫襯著說話。十一福晉的差事兒肯定能交差了。”
“如此肯定能成,”明貴人笑道,“福三爺都出馬了,皇貴妃會好生掂量掂量的,再怎么樣,她也越不過孝賢皇后的家里人去。”
是越不過福康安,皇貴妃可不是富察家誰都不敢欺負的。但其余的人皇貴妃還是敢的,不然的話也不會鬧出今個這么一出。
金秀的意思,自己是足夠影響十一福晉,并且利用到福康安的勢力的,這話必須要說清楚,根據金秀素日里頭的分析,明貴人可不算是很聰明的人,腦子不一定轉的過來,若是不說清楚了,明貴人還以為自己在裝腔作勢呢。“十一福晉懦弱了些——這可真不是我說她壞話,這樣的家世,還被欺負成了這樣,今個若不是我通風報信,只怕是福三爺還不知道這一回事兒,也不會說,鬧到南薰殿去,不如此,十一福晉的差事兒,永遠交不了。”
明貴人嘆氣,“皇貴妃真的太厲害了!”
“皇貴妃的確厲害,”金秀嘆息道,“高恒居然也和她狼狽為奸,不僅是扣住十一福晉要發的春衫料子,更是無故把南府的劉太監關起來,預備著要下獄,如此威風真是誰也比不過了。”
“可其余的人,竟然一個能對付她的人都沒有!妃位上都是默默無聞之人,容妃聽說很得寵,但我入宮這么半年了,從未見過她,一位不住在東西六宮之中的寵妃,就算是再得寵,又有什么作用呢?根本就壓不了皇貴妃的氣焰。”
現在永盛皇帝的后宮之中,僅次于皇貴妃的貴妃位置上是一位都沒有,如此的話,壓根就不能夠分皇貴妃在六宮的管理權,而妃位上,如今看得到,一個得寵的都沒有,容妃是一個異類,不住在紫禁城之中,皇帝再寵信,也算不得什么,其余的愉妃豫妃舒妃等人,真是無一人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