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朝著金秀使眼色,金秀明白舒妃的意思,這個時候不給皇貴妃上眼藥,可真是錯過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金秀微微思索了一番,還是決定不說任何閑話,實際上皇帝只要是想知道,那么必然就能知道這六宮之中任何事情,關鍵在于皇帝想不想知道,想不想管這些瑣碎的事兒。
很多時候自己個覺得大到不行的大事兒,在上位者看來,真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兒,而且是這些小事兒,壓根就不能讓上位者提起什么精神頭來,特別是皇帝面前,可以說是日理萬機了,六宮的事務都不管,內務府的事兒也不管,怎么可能會想著知道一個區區的南府這里會有什么大事兒?皇帝是肯定不想知道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
所以自然是不能說這個的,“南府是管著戲曲,雜技等事兒的衙門,專業性極強,臣妾以為,要辦好南府的差事兒,還是要從這些戲上下功夫。”
“怎么下功夫?”
“要排演新戲,”金秀慢慢說道,“這是眼下最要緊的事兒,皇貴妃也是要臣妾完成這個事兒,在中秋節的時候演一出新的戲。”
“恩?”皇帝微微一笑,“這新戲是難的,你可辦?”
“臣妾有些想法了,”金秀回道,“只是還差一些人來辦這個事兒,”雖然不說別人的壞話,金秀也不打算說南府什么難為的事兒,但有些東西自己個做不到的,還是要善于請求別人幫助的,“臣妾想請外頭的名角入宮,好生想一想這些事兒上,是要怎么排演新戲的。”
“這倒是也簡單,”皇帝笑道,“你說這眼下最要緊的事兒是這個,那么長遠來說呢?”
“長遠來說,臣妾希望用久一些的時間把南府建成天下戲曲之祖庭,天下的新戲都出自于南府,南府出的新戲傳唱天下!”
聽到了如此好豪情壯志之語,皇帝微微有些驚奇,“第一個好辦,后頭這個,倒是有些狂妄了!”皇帝微微搖頭,“后頭這事兒你預備著怎么辦呢?”
皇帝似乎對著金秀的王霸之氣不怎么感興趣,對他的觸動不大,金秀于是也馬上改了口氣,“臣妾自不量力,倒是貽笑大方之家了,只是臣妾想著如今演的戲都是多年以前的,比如《長生殿》也是圣祖朝時候創作的,雖然前人之作尚好,但咱們這些后來人若是奮起直追,也是可以開創一些新的東西的,若是南府能夠排演新戲,把新戲多多的排出來,那么日后南府會成為角兒們最喜歡來的地方。”
角兒若是被南府吸引來的緣故是這里是戲曲界的圣地,而不是因為被皇家的權威所逼迫,那么南府的差事兒自然就能成功了。
“如今南府的戲,的確是演來演去,都是那么一些,”皇帝點點頭,“沒有什么可看的,至于那些角兒,似乎也沒有特別好的,朕覺得這個差事兒,派給你,倒是有些用處,”皇帝笑道,“你且散漫做去就是。”
舒妃在邊上笑道,“今個能夠在萬歲爺面前說這個,也真是你的福氣,元氏,既然是萬歲爺當面,你還不快著討一個恩典嗎?南府的差事兒就算是千難萬難,萬歲爺金口一開,也就是不難了。”
皇帝看了舒妃一眼,微笑不語,金秀窺見了皇帝的神色,微微一福,“臣妾身為六宮之女眷,得蒙萬歲爺信任,皇貴妃青睞,竟然可以執掌一府之事,已經是感激涕零,一定要粉身碎骨為君上分憂,南府的戲雖然是小道,但若是能夠博主子們一樂,也就是臣妾的福氣,也就是南府上下的福氣了。”
“這已經是臣妾的大幸,又怎么敢奢求其余之事呢?”
皇帝這才有了一些滿意的表情,“你知進退,很是不錯,南府的事兒乃皇貴妃交代給你的,你有什么事兒自管去找她就是了,李玉,”皇帝吩咐自己的養心殿總管太監,“福晉這里有什么不好辦的事兒,你也問一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