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火影是太陽,而我甚至連燭火都算不上。”
如果從‘忍者’這一立場出發的話,三筱的這種比喻絕不夸張。
“不管有著什么樣的理由,我隱去了千手之名都是一種毀滅,我為此受到的心境上的煎熬,難以言表……然而一個人的一生如果僅僅是毀滅而沒有創造的話,那又是多么可悲的一生,所以在我死之前,我必須完成另外一件事情。”
“戰爭、親人離世,子女出生,我一生的時間其實有限,但因為經歷的太多,它已經顯得足夠漫長了。
父與母賦予我靈與身,森之千手的威名讓我自傲自立,丈夫是我的靈魂伴侶,兒女是我的血肉延續,至于你……或許我這樣的說法可能讓你覺得有些傲慢,但如果我此生有什么能稱得上‘作品’的話,那就是你,羽生。
先代們的木葉是木葉,而我的木葉就是你,羽生。”
這是三筱在見到羽生不久之后,就決定下來的事情。
就如同她自己說的,她不是初代、二代那樣的忍者,自然也就沒有能力創造木葉這樣的忍村,但任誰也不想讓自己的一生就那么無為而終。于是,三筱創造了一個小小的、僅僅只有唯一一個人的“村子”。
說到這里,三筱向著羽生望過來的眼神似乎顯得無比自然平靜,又仿佛無比熾熱,一瞬間,羽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沉浸其間,連呼吸都停了下來。
這是一種他從未想過的、本身就令人窒息的說法。
三筱的思想,如同燒灼著的恒星一樣,對著他兜頭壓下,一面要將他徹底融解,一面那巨大的壓力又要將他的整個身軀碾進土地里。
一個人沒有辦法承受另外一個人生命的重量,然而她卻讓羽生硬生生的接受了下來。
在很久之前,三筱就對羽生無比善意,然而這些善意再多,也遠不如僅僅這幾句話對他來的影響力更甚……這一刻,羽生除了窒息之外,甚至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三筱老師……未免太任性了點。”
“因為我知道,我這一生最后一次的任性,無論如何都會得到原諒的。”
是的,她總能得到原諒。
羽生想了想,深吸一口氣,然后說道:“三筱老師,我一向是一個敏于行訥于言的人,但你應該能明白,我是也是一個有著自己想法的人,那些想法可能我自己也無法準確描述,然而它們卻根深蒂固的存在著……
我只是木葉的外來人,就算三筱老師對我有著別樣的期待,但未來太多變了,或許我會毀掉這個村子也說不定。”
羽生的話乍一聽有些妄自尊大,但三筱能明白他在說什么,于是她這樣說道,“要按你的說法,未來有一天,猿飛也說不定會毀掉木葉呢……
羽生,對自己多一點信心,未來的事情誰又說的好呢。
而且,我是一個時間僅僅停留在現在的人,未來啊……太過遙遠。
也是,如果有一天你決定要毀掉這個村子的話,那就說明這個村子在你的判斷之中已經沒有任何守護的價值了,那或許它真的應該被毀掉了。
而如果你真的毀的掉應該被毀掉的東西的話,那豈不是說我終于勝過了父親一次?或許我會高興也說不定呢。”
三筱后面這句話,就完全是在開玩笑了,先不說能力問題,她不認為羽生有必要去做毀滅木葉的事情……當然,她的話里也為自己留有了一片悲哀的可余地——不管未來羽生要做什么,她都已經看不到了,所以又何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