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輕拍了一下對方的另一條肩膀,然后拉著他勉強站立了起來……一條手臂對于一個忍者的意義不言而喻,它幾乎就等同于忍者生涯本身。
盡管對于使用柔拳與瞳術、結印偏少的日向忍者來說,印的重要程度肯定比不過羽生這種嚴重依賴結印的忍者,然而對方的這種犧牲,依然是令人無比敬畏的。
從沖擊之中緩過神來的其他木葉忍者,這時候也紛紛集中到了羽生的身邊。
最后來到羽生面前的奈良渚先是瞥了一眼羽生有些夸張的傷勢,然后開口說道,“羽生……是三代水影。”
“嗯,我自己看出來了。”
羽生的視線投向了水面的另一端,一隊忍者正站在那個地方。
其中的一個人正從一具尸體身上抽出自己的長刀——被殺的是一名木葉忍者。
僅僅這一瞬間的沖擊,羽生帶領的十二名木葉忍者已經只剩下了一半。
而敵人隊伍之中為首一人的形象,正符合木葉情報之中三代水影的樣貌。
“你知道么,得知了剛剛發動偷襲的人的身份之后,我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勢好像能接受了。
敵暗我明,而且對方還是水影,我只是個上忍……所以我這應該不算是陰溝里翻船吧?”
羽生拉了拉自己的外袍,簡單的將自己的傷口包裹了起來,同時偏了偏頭這樣對著奈良渚說道。
“……羽生,這時候是開玩笑的時候么……你的傷勢沒問題?”
羽生擺了擺手,然而……怎么可能沒問題呢。
“為什么我們的探知術式沒有侵入反應,為什么他們能準確的知道你會來到這里,然后發動了突襲,難道……是間諜?”奈良渚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已經開始向著這邊逼近過來的敵人,他心中的疑惑也跟著不停的冒了出來。
“你有點間諜過敏了,奈良。我們的探知術式既沒有問題也沒有反應,那就說明對方是在我們張開術式之前就埋伏在這里的;至于他們能準確的發動突襲……無非是猜測和判斷而已。
不管是誰負責火之國東線,是大概率會在渦之國設置監視點的,畢竟渦之國的位置得天獨厚;
而現在畢竟是戰爭初期,木葉與霧隱并未開戰也從未開戰過,所以大概率指揮官會趁此機會親自來到這里觀察情況;
而隊伍來到渦之國之后,更是大概率會經過漩渦曾經的村子……三者結合,這本就是值得賭的事情。”
從后往前推,羽生的說法是能站得住腳的,然而之所以大家事先沒有往這種地方想,只不過是因為戰略上誤判而已。
三代火影和木葉高層認為霧隱不會對火之國動手,至少不會著急這么快就下場參戰,然而他們想錯了……三代水影會出現在這里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羽生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是什么大人物,然而木葉的前線指揮官,自然是值得水影親手解決的人物。
“從西線戰爭爆發到現在,也就是說水影很可能已經在這里耐心的蹲了三到五天時間了,而我們卻傻乎乎的踩了過來,這么說我這一刀挨得一點都不冤……就是日向小哥的胳膊丟的有點冤。
不得不說,哪怕做了這么多年忍者了,我對于忍者的認知依然能被不斷的刷新。”
能稱得上“影”的忍者,從來都是一個忍村最為熾熱的光,必然是有兩把刷子的——不動則以,一動就是致命一擊,這就是忍者最標準的戰斗守則。
作為一個指揮官來說,羽生還是有些天真的,什么戰爭初期、中期、后期的,戰爭就是戰爭。
它隨時都會變成一團任何方法都撲不滅的爆炎,然后將全部的血肉之軀盡情的融化掉。
此前羽生似乎稍稍松懈了一點,因為哪怕在指揮部,他也沒有已經置身戰場的實際感覺,戰爭明明已經爆發了,但卻好似并不在他的身邊……然而現在全部的緊張感已經就此被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