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再次醒來的時候,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從自己腹腔之中傳來的難以言喻的燒灼感,巨大的痛楚一瞬間就讓他的額頭上滿布了細密的汗水。
他睜開眼睛,盯著上面的天花板上發了好一會呆,隨后這才反應了過來事情的經過以及現在自己身處的位置。
與老年宇智波斑的戰斗已經結束了,自己是勝利的一方。
而現在他正置身于濕骨林。
所以說在那間樹屋的二樓上建造一個專業的醫療室是明智之舉,這不就用到了嗎?
接著羽生勉強抬了抬頭,發現綱手正趴臥在這張床的右側,似乎是睡著了。
他下意識的就要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然后……喔,他這邊已經沒有手了,那沒事了。
不過羽生輕微的動作還是驚醒了綱手,她睡眼惺忪,一臉憔悴,面色看起來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現……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羽生稍稍適應了一下之后,這才把這句話給說了出來,而且聲音異常的沙啞艱澀。
“三天時間已經過去了,羽生。”
“也就是說,我暈了三天嗎……看來我的水平也就這樣了。”
一場戰斗之后,羽生居然暈了三天,他都幾十歲的人了,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得虧他不是暈了一周。
羽生受到的是純粹的外傷沖擊,干擾他恢復意識的主要問題是失血,也就是說實際上他差不多當天就能醒過來,不過大家一致認為讓他安靜的多休息幾天更好——這一點就沒必要對他說明了。
“我現在什么情況,大夫?”
“已經沒什么大礙了,應急處理已經做完了,接下來就是持續治療以及好好休息了,就是……”
“手的問題啊,沒什么關系,進行那樣的戰斗總要付出點代價的。”關于自己右臂的傷勢,羽生自己倒不是那么的在意。
一條手臂對于一個忍者來說可不是什么“一點代價”的問題,尤其是羽生這種依賴復合忍術的忍者來說更是如此。
這是一件關乎職業生涯以及日常生活的事情。
這個時候,綱手本來應該質問羽生為什么要在完全隱瞞自己的情況之下去執行那種危險的任務的,然而她并沒有這樣做——關于宇智波斑的事情,在羽生失去意識的期間漩渦忍者們肯定把詳細的情況都向著她進行過匯報了。
但是她不詢問,不代表羽生不需要進行說明……無論如何,徹底瞞住綱手是不應該的,這是羽生的錯誤。
往嚴重里說,這甚至涉及到了兩人之間的信任問題。
“一個人的一生總歸是要站的住腳才行,說白了,我這次的所作所為本質上不過只是一種‘自我滿足’而已——除此之外一切都是‘附加’以及‘冠冕堂皇‘的說辭。
敵人可是宇智波斑。
假如存在另一個世界的話,如果死后的人問及宇智波斑,說他是怎么死的,斑得以回答‘死于一個叫做羽生的忍者之手’的話,那這就是我的目的所在。
而如果斑再能詳細的說明一下他是因為企圖實施顛覆世界的計劃但遭到制止、然后殺掉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到這里,羽生失笑了起來。
確實,這僅僅是自我滿足,火影的責任與世界的和平等等的說法,只不過是羽生為了好聽與說服別人才給出的理由。
羽生的做法是一種罔顧一切的“自私”,然而他的真實理由在綱手這里……居然是一個加分項。
他的解釋有些曖昧不明,但綱手卻聽的一清二楚、理解的非常透徹。
所以,這人居然就這么得到了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