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高興過了頭,不留神,手上的荷包橫著飛了出去。
她伸手去抓,奈何胳膊卻不夠長,嘶了聲,提了裙擺往前去,又扭臉兒打趣連翹:“你看看你,好端端的,把我的荷包飛出去了吧?”
她玩笑話才說出口,連翹臉色一變,三兩步小跑著追上來,一把拉了她,整個人護在了她身前。
溫桃蹊一頭霧水,一個你字才出了口,目光落在正前方,面色登時黑了,扭頭就要走。
“荷包不要了?”
她腳下一頓,回身去看:“陸掌柜把荷包交給我的丫頭就是,我還有事……”
“你沒有事。”陸景明堂而皇之的站在那里,方才笑著彎腰撿起她的荷包,此時把手心兒攤開,那荷包就躺在他手心里。
他笑望過去,目光始終落在溫桃蹊身上:“你剛從長廊過來,我看見了。”
溫桃蹊心下咯噔一聲:“陸掌柜既看見了我過來,不是該避開嗎?”
陸景明挑眉:“我為什么要躲開?”
佳人黑著臉,仍舊是絕色容顏。
陸景明收回目光,低眼看那荷包,飛針走線繡著一對兒胖胖的喜鵲:“三姑娘的荷包,繡工不錯,自己繡的?”
那對兒胖喜鵲,他一眼瞧見,就覺得該是她的手筆,跟她一樣的可愛,落在他眼里,憨態可掬。
溫桃蹊強壓著不快:“陸掌柜,今天偶遇,除了我,可沒別人了吧?你不躲著,還撿了我的荷包品頭論足,這又是什么規矩?”
陸景明看她有些急了,把荷包往前一遞:“我幫了你們家這么大的忙,可三姑娘看我怎么還是像瞧見了仇敵一樣呢?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上回不是也都跟三姑娘解釋過?”
她呼吸一滯:“你怎么知道……”
“二姑娘躲在書房外偷聽,我知道。二姑娘聽聞這樣的事,一定會跟你分享而不是去找大姑娘,我猜的。”
溫桃蹊的氣勢一下子就不那么足了。
人家是幫了她們家一個大忙這沒錯,裝作不知道,還能跟他分辨幾句……
她別開眼,眼角余光見連翹接過了荷包,有些不自在:“那你還真是聰明,不過你雖對我們家有恩情,可也入伙了二房的染料坊,自然也就相抵了,再說了,便是要好生謝你,你去找我二叔和我三哥,不然找我大哥,拉著我說什么?”
陸景明心說,我還真挺想拉著你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