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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稀罕
溫長玄對她一向都是求無不應的,盡管他不覺得這是君子行徑,然亦未拒絕什么。
帶著溫桃蹊一路回自己的院子去,丫頭們正替他收拾東西,溫桃蹊眼皮一跳,上前兩步,抓了他胳膊:“二哥要出遠門?不是說這回回來要住上半年才走嗎?”
她苦著一張臉,拉著他,也不叫他往屋里進,眼風又掃過滿院子忙活的小丫頭,秀眉越發緊蹙:“方才還答應替我看著表哥,可卻沒有同我說,你要出門的!”
她話音咬重了,他笑著揉她頭頂:“閑來無事,叫她們把院子里收拾一番罷了,我帶回來的行李不少,先前怕臨時有事要走,有好些都沒收拾出來,壓在箱子里,早起我瞧著天好,叫她們都拿出來晾曬的。”
溫桃蹊這才長舒口氣,拍著胸脯順氣:“嚇了我一跳,以為你這就要走呢。”
溫長玄笑意愈濃:“都這么大的人了,還舍不得二哥呢?每年不都這樣,怎么就把你嚇壞了?”
她笑容一僵。
不一樣的。
今年的歙州城,不太平。
她想起大哥書房的秘密,頭皮發麻。
想起林月泉的到來和陸景明的親近,渾身不自在。
眼下還有姨媽一家住進府中來……
溫桃蹊又深吸口氣:“我一向是舍不得二哥離家的,反正這回既說好了最少要住上半年,我可不管別的,你若提前跑了,我是不依的。”
溫長玄隱隱察覺出不對來,但又不知到底是因為什么,叫她這般心下難安。
他牽著她的手,一遞一步的上了垂帶踏跺,往正堂進去。
等進了門,內間伺候的丫頭迎上來,他交代了兩句,叫丫頭去把玉佩取來,才轉頭問她:“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她瞞著的,原多了去,突然被問了,自己先心虛了。
一低頭,掰著手指數著玩兒,甕聲甕氣的:“我能有什么事情瞞著你,你想多了。”
溫長玄眼兒一瞇,盯著她問:“那便是果真有事瞞我了。”
她不知他猜出了什么,并不愿他追問,小臉兒一揚:“二哥先前說要查一查染料坊失火的事情,可有眉目了不曾?”
這丫頭分明有心打岔的。
他無奈嘆氣:“倒沒有,看起來果然干凈得很,只怕還要多花些時日。不過要真是跟林月泉有關,他可夠深藏不露的,竟有這通天的本事,能做的滴水不漏,就燒了二房的染料坊。”
溫桃蹊呼吸一滯:“大哥之前好像也懷疑過他,但什么都不跟我說,不然你找機會去問問大哥吧?”
她眉眼一垂:“這些事兒,我想想就心慌,人家能在咱們家里安插眼線,能燒了咱們家的染料坊……要不是他,真的都只是意外,倒也罷了,可要真是他……”
溫桃蹊打了個哆嗦,肩頭一抖:“多瘆的慌。”
是夠瘆人的。
他們溫家在歙州立足這些年,竟叫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野小子玩弄于鼓掌之間了。
“大哥也沒跟你說過這個林月泉的來路嗎?”
溫桃蹊搖頭說沒有:“之前大哥去問過陸掌柜,但具體怎么樣,他也不跟我說多,但大哥應該都知道的。不過——”
她尾音拉長了,小腦袋一歪:“這位林公子,制香調香倒真是一把好手。”
溫長玄知她一向挑剔,便是自己家里的香料,也是精心挑過,她才肯用的,且歷來都是那幾樣,十幾年了,都沒怎么換過,身上用的,內室熏的,實在沒有幾種香料是能入了她的眼的。
再加上這丫頭自己本就是極有天賦的一個人,七歲上就能調香,惹得父親大喜,連祖母都對她贊不絕口,自那之后,便更加偏疼她。
林月泉調制的香料,倒能入了她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