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夠!”她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保證,“那鐲子拿回來,我給大嫂掌眼,保管你也覺得這銀子花的值。”
她心到這兒了,那鐲子勢必要買回來送給林蘅的,她不給錢,這丫頭也總有別的地方去借,再不濟,她真拿了首飾去當了,再給人知道,那才丟人呢。
“你說值就值吧,難得的是你這份兒心意。”她一面說,一面揚聲叫照月,“去取二十兩銀子來給姑娘。”
照月蹲身應了,轉頭要走。
溫桃蹊欸的一聲把人給叫住了:“先不急,等小秦娘子診完脈再說。”
李清樂拿她沒辦法,擺擺手,示意照月一旁退下,才又問她:“你怎么不去找你哥哥們借?”
“這不是要送林蘅姐姐的嗎?”她嘟囔了兩句,“銀子是跟大嫂借的,鐲子暫且就算是大嫂買的,什么時候我還清了銀子,才算是我買的呢,這錢不好找哥哥借的。”
真是人小鬼大,這上頭都還忌諱這許多。
她兩個正說話間,照人已經引著小秦娘子進了門來。
溫桃蹊見她來了,忙往旁邊兒挪了挪,好把地方騰出來,叫她診脈。
小秦娘子同她兩個見了禮,旁的話倒真不多說,想是來的時候,已經問過李清樂的癥狀一類。
溫桃蹊幾乎屏住了呼吸,她還是覺得,大嫂突然這樣子,的確是方才動了怒,是她招惹的。
小秦娘子是妙手回春的人,這脈切了會兒,收了手,面上卻隱有了喜色。
溫桃蹊勾著頭看:“您怎么還高興起來呢?”
小秦娘子笑著問李清樂:“大奶奶這個月的月信,可是遲了?”
溫桃蹊是未嫁女,聽了這個,面上臊得慌。
李清樂當著她這么個閨閣女孩兒,被問了這問題,一時也難為情。
她一向不是扭捏的人,這會兒卻別扭起來,點了點頭:“月初就該來的。”
“那就是了,大奶奶這是喜脈,只是月份太小,才一個多月而已,加之操勞,沒休息好,胎像不穩,先前又動了肝火,生了氣,才會感到眩暈憋悶,開幾服安胎的藥,我再配一些安神的方子進來,養一養,沒事的。”
她一面說,一面收了東西起身來,準備去寫方子開藥。
李清樂自己都愣住了。
有身孕了?
這么快?
溫長青其實跟她提起過孩子的事兒。
半個多月前,他好不容易得了兩日清閑,陪著她四處逛了兩圈兒,入夜安置時說起孩子的事……
那時候他說,現在沒打算要孩子。
他一直忙碌,成婚不久,也沒多少時日好好陪一陪她,現在就要孩子,她十月懷胎辛苦,孩子落地,又要忙著照顧孩子,兩個人一處的日子便越發少了。
彼時她雖然紅著臉啐了他,可心里還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