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桃蹊心頭暖暖的,便只是一味的笑,又說知道,又說再也不敢了,才算是把李清樂給哄好了。
廊下的鸚鵡叫了兩聲,李清樂瞇著眼看了過去,好半晌,她才又叫桃蹊:“青雀樓,你去嗎?”
她剛才說不去的……
溫桃蹊反手摸了摸鼻尖兒,心口的那種酸澀,又隱隱翻上來。
大嫂其實沒說錯,她是羨慕胡盈袖,更是嫉妒胡盈袖的。
她吃醋了,醋的還很厲害,只是她逼著自己,不許在意,不許承認自己很在意罷了。
“大嫂覺得,我應該去嗎?”
李清樂回過頭去看她。
淡淡的金芒灑在她嬌俏的小臉上,臉上的紅暈便擴散開,整個人柔和極了,真好看。
可就是這么好看的小姑娘,怎么就這樣不順遂呢?
李清樂上了手,手心兒落在她臉頰上,輕撫著:“桃蹊,你想去嗎?”
溫桃蹊喉嚨里卡了魚刺一樣,不上不下的,很難受。
她抿唇不語。
李清樂卻明白了。
她放下手:“你是想去見他的,但你不敢去。”
溫桃蹊呼吸一滯:“我沒辦法做到心如止水,只有不見,才能叫自己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可你總要到下個月,才能跟阿蘅一起動身去杭州,難道這大半個月的,就一次都不見了?”李清樂沖著她搖頭,“下個月初二,阿蘅過身日,她答應了我,這回的生日宴,叫我娘操持,給她大辦一場的,到時候,少不得也要請了陸掌柜到家里去,而且那個宴,男賓女眷不會分席,你不還是要見著人。”
李清樂看她面皮上略有松動:“桃蹊,你總是刻意的去回避,反而會在你心里,埋下更深的種子,這不是長久之計的。”
“大嫂,我……”
“傻姑娘,你越是想忘記,才越是忘不了。”
李清樂笑著打斷她:“再說了,昨兒胡盈袖把你氣成那樣子,你要送給阿蘅的鐲子,不是也被她搶去了嗎?”
說起這個來,溫桃蹊面色又是一沉,重重的哼了一聲:“她實在是有些過分的!”
“可不就是嗎?她實在是有些過分了。”李清樂也不去拆穿她的那點兒小心思,只是哄著她,“你今日去了,你兩個哥哥都在,陸掌柜也在,她要道歉,就要跟你服軟,跟你說好話,你想想,痛快不痛快?”
溫桃蹊有些扭捏:“我又不是那樣小家子氣的姑娘,誰跟她爭這個呀。”
“你當然不是小家子氣的人,可這口氣,爭一爭,又怎么了?”李清樂拍了拍她肩膀,站起身來,另一只手扶在后腰上,“就許她張牙舞爪的欺負你,難道還不許你欺負回去嗎?再說了,你又并沒有打算欺負她的,只是去聽一聽她的賠禮,聽一聽她的道歉,紓解了自己心頭那口氣,有什么不成的?難道今日不見面,就一直不見面了?我還是那句話,到了阿蘅的生日宴,你還是要見她,你可不要憋著一口氣,到初二的時候,在阿蘅的生日宴上發作起來,壞了好事兒,我可不饒你。”
壞了……好事兒?
溫桃蹊心下咯噔一聲。
她突然想起來,大嫂說,林蘅的生日宴,李家太太要大辦,而且很明顯,是大嫂勸過林蘅的,且男賓女眷不分席……
溫桃蹊眉心一攏:“你是要替林蘅姐姐相看夫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