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調笑著打趣,溫桃蹊小腦袋一歪:“你才不會呢。”
她帶了些得意,又有些恃寵生嬌的意思,把胳膊收回來,欠了欠身子:“大嫂,你真覺得謝喻白人不錯,堪為良配?”
李清樂擰眉:“你小小的孩兒,閨閣中待嫁的姑娘,說起這話來,怎么沒羞沒臊的。”
溫桃蹊便吐舌扮鬼臉:“橫豎沒有別人在,這不都是為著林蘅姐姐嗎?我又不到外頭去說。”
李清樂失笑著搖頭,終于招手叫她到身邊坐:“我說阿蘅的那些話,并不全是嚇唬她。你這么聰明的孩子,怎么不想想,她既心里還放不下長洵,可又接受了我娘的安排,同意了我娘幫她相看郎君,那是不是謝喻白,有什么不同嗎?謝喻白也是清清白白的好兒郎,如今人又在歙州,七月初二她的生日宴,人家本來也是要當場的,那本來就在我娘的考量范圍之內,我可有說錯了?”
溫桃蹊坐過去,但不敢往她身上靠,怕招她動胎氣,自顧自的給她剝瓜子兒,去了皮,只把瓤肉捧在手心兒,送到她面前去:“所以我說我傻嘛,勸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跟林蘅姐姐說這個。她本來不想來,我就想著大嫂肯定比我有主意——”
她拖了尾音,意欲何為尚且不得而知,李清樂已經把她小手往她懷里推一推:“你自己吃,我不吃這個。”
一面打斷了她的話,一面轉了話鋒又問她:“桃蹊,你其實也是中意謝喻白的吧?”
溫桃蹊的笑一頓:“我可沒有,你別說這話,叫林蘅姐姐知道了,還當我跟你合起火來算計她呢。”
“是嗎?”李清樂欠身坐正了些,“你早知道我跟阿蘅提過謝喻白的事兒,如今謝喻白同她袒露心跡,你逼著她來跟我說,還不承認吶?”
她捏了兩顆瓜子肉丟進嘴里:“我只是覺得,謝喻白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他是真心待林蘅姐姐的,那他的確比許多人要強出許多。只是我年紀小,不太懂這些,人情世故看的也不多,對謝喻白的了解就更少,所以不敢胡亂勸,大嫂從前在京城待過的,那時候謝侍郎一家就已經在京中了,總比我知道的要多些,所以我才叫林蘅姐姐來跟你討主意,可不是你說的那樣,什么中意謝喻白啊。”
鬼丫頭還嘴硬。
李清樂揉了她小腦袋一回:“我那時年紀就更小了,也無非跟著我娘去赴宴時候,見過謝夫人幾次,謝侍郎膝下又沒有嫡出的女孩兒,我同謝家能有什么往來走動?只是聽爹娘說過,謝侍郎為人清直,謝夫人又的確是個難得的和善人兒。”
那謝喻白大抵也不算扯謊騙林蘅了。
溫桃蹊略略松了口氣:“那姐姐的生日宴,伯母會中意謝喻白嗎?”
李清樂但笑不語。
這種事情,點透了,就沒意思了。
母親心里,始終中意的,都是謝喻白。
只不過這些話,不太好跟阿蘅和桃蹊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