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
她一提起溫桃蹊,陸景明鬢邊的青筋凸起的就更厲害了。
胡盈袖從小見他都沒什么規矩,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他也從沒有真的生過氣。
今兒他口氣實在太差了,把胡盈袖這樣的都給嚇住了。
陸景明曉得自己心里不痛快,跟她這樣說話算遷怒,她是無辜的,是以壓了壓,又壓了壓:“正好你把箱籠翻騰出來,那就收拾了,一會兒我讓明禮吩咐人來給你裝車。”
胡盈袖臉色驟變:“干什么?我沒招你沒惹你的,你這是要把我掃地出門?你敢趕我走?我要告你的狀!你是不是瘋了?我不走——”
她一面說著,轉身往一口大黑箱子旁過去,抬手把箱子一扣,一屁股就坐在了箱子上:“我看誰敢動我的箱籠!”
笑話,把她趕出去,歙州城里她無依無靠的,她只能回杭州!
她舟車勞頓才來的歙州城,月把時日沒住呢,叫她回去?她腦子有問題嗎,來回奔波,圖著趕路好玩兒呢?
陸景明三兩步上去,一把就把她提了起來,吩咐左右:“給表姑娘收拾行李。”
東跨院這里除了胡盈袖自己帶來的兩個丫頭,那都是陸景明撥給她的人,本就是陸家的丫頭,自然是要聽陸景明的。
聽了主子吩咐,上手來就替胡盈袖收拾箱籠。
胡盈袖扒拉著陸景明,在他手上掙扎個不停:“你放開我!你麻溜的撒開我!”
“少胡鬧,我親自送你回杭州去,走不走?”陸景明按住了她,“不是要趕你走,是帶著你一塊兒走。”
帶著她……一塊兒走?
胡盈袖僵住,也稍稍安靜了下來,但陸景明還按著她,她就是覺得不舒坦,想了想,把他手打開:“表哥你要去杭州啊?”
陸景明點頭說是:“有筆生意,得我親自去一趟,要把明禮帶上一起。這一去不知要多久,少則一月,多則半年的,沒個定數,我不在,你一個人住在歙州,我也不放心,又不好把你托付給別人看顧,所以想了想,還是得帶上你一起走。”
胡盈袖眼角一抽,小臉兒頓時就垮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啊——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力氣才說服我爹娘,放我出來的嗎?那我這出來沒多久,就要回去,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來,不是你這什么生意這么要緊……”
話說了一半她就閉上了嘴,須臾眼珠子一滾:“生意自然是要緊的,你得賺錢,將來才好養家,我懂,我都懂,那我能跟你商量個事兒不?”
陸景明斜了眼風冷然掃過去:“回了杭州你可以跟我住在外面,只要你自己不被家里發現,我不逼你回去,現在,收拾東西,給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我要立刻啟程,你要是耽誤了時辰,等到了杭州我就綁了你送回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