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玄,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吧?”
“你——”溫長玄說不出個所以然。
陸景明的確是把人心都看透了。
他心里的確這么想。
事實上,那天被山賊攔路,的確詭異的離譜。
他到今天,也始終沒能想明白,那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按照現下心中所想,一切反倒都說得通了。
怪不得前頭看起來還留了余地,未曾痛下殺手,后頭馬車旁的家丁卻接二連三的倒下去。
怪不得他本來覺得那些人根本就不成氣候,若不是仗著人多,真未必能將他們給絆住,可桃蹊那里的情形卻顯然不容樂觀。
又怪不得……陸景明帶著人趕來幫忙,護著桃蹊和林蘅的那架馬車,殺了幾個,重傷了幾個,前頭與他廝打纏斗的那伙人,竟做了鳥獸散。
他本以為,那是見一擊不中,選擇放棄同伴,各自且逃命去。
然而現在看來,只怕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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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蘅正收拾著自己的衣服。
這些事兒,她一直都不太喜歡叫丫頭來弄,第二日要穿什么,戴什么,頭一日閑著時,她總自己就先拾掇出來了。
溫桃蹊垂頭喪氣推門進來,她回頭看,見溫桃蹊臉色不怎么好,咦了聲:“不是說不放心你二哥,去找陸掌柜一趟嗎?怎么臉色這樣難看。”
她說著就放下了手上的裙釵,三兩步迎上去,虛拉了她一把,騰出另一只手來把門給關上了:“出事兒啦?你可別這幅模樣嚇唬我。”
溫桃蹊甕聲甕氣的搖頭:“沒出事,二哥從縣衙回來了,這會兒在陸景明屋里說話。”
林蘅這才舒了口氣,一顆心重落回肚子里:“你這丫頭,好好地,臉色這樣,真是把我嚇了一跳。”
她把人按在了禪椅上,又轉身去給溫桃蹊倒茶:“喝口水,緩一緩。你二哥既沒出事,陸掌柜也好好的在客棧待著,你這是怎么了?”
“其實也沒出什么事兒,就是心里不怎么舒服,想來你這兒坐一坐。”
溫桃蹊從她手上把水杯接了,順勢拉了林蘅的手:“姐姐你別忙了,坐著說會兒話唄?”
仙客來這客棧有意思的很,屋里的禪椅和別的地方所見的都不太一樣。
林蘅當時住下來,就留意到,還特意去溫桃蹊屋里看過,確實是不一樣。
仙客來放的禪椅都寬大,像她們兩個這樣的身量,兩個人坐一把椅子,都不會覺得擠。
林蘅順勢往她身邊兒坐下去,側目看她:“那你說,我聽著。”
溫桃蹊撇了撇嘴:“你之前不是勸我,不該操心的別操心,不該過問的別過問嗎?”
林蘅啊了聲:“我瞧你這陣子不是也老實許多嗎?”
她其實不是這陣子才老實的。
以前她也老實,重生之后,就覺得自己應該安分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