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回去問問他的小姑娘,到底遇上了什么煩心事呢。
要不是見謝喻白的名帖,他都不會來。
要說他好奇不好奇?
他當然好奇。
謝喻白突然出現在杭州,本來就叫他覺得意外,莫名其妙又找上他,更叫他困惑。
現在看來,謝喻白實則是有很要緊的事情,要跟他說,才有這么一遭。
于是陸景明沉默下來,再不發一言。
謝喻白略想了想:“林月泉。”
“誰?”
從謝喻白口中,在這個時候,聽見林月泉的名字,陸景明是驚詫不已的。
他也有好長時間沒見過林月泉了,不過為著先前的幾次不愉快,還有林月泉起初對桃兒的那點心思,他對這個年少時的好友,早就沒了耐心,自然更不會存著什么關切之意,是以他人在哪里,又去干了什么,對陸景明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兒,自不會刻意留心打聽。
他恍惚之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回過神,臉色難看下來:“你見的人,是林月泉?”
謝喻白點頭說是:“還聽他說了件事兒,我想,你大概很感興趣的。”
他感興趣的,值得謝喻白這樣把他請出來的——
陸景明心頭一緊,盯著謝喻白。
謝喻白細觀他面色,料想他心中已然猜出幾分,不免好奇:“你真的這樣聰明?我還沒透出半點口風,你就已經能猜到了?”
他這么說,那就是他沒猜錯了——
謝喻白以為他猜不出,是因他不知林月泉最初的心思。
可是他全都知道,他甚至,還幫過林月泉。
要是早知道有一天他會喜歡上那個小姑娘,打死他也不會幫林月泉那個忙。
為了幫林月泉,他不知費了多少心思,才讓小姑娘打消了對他的疑慮,放下了對他的戒備。
陸景明深吸口氣:“是你找上他,還是他找的你?”
話說到這份兒上,謝喻白也不藏著掖著,一攤手:“我以為他喜歡的人是林蘅,拿了帖子請他來吃飯,可他說,他喜歡的,看上的,是溫三姑娘。”
謝喻白一面說,一面目不轉睛的打量著陸景明的面色:“我便覺得奇怪,你們兩個是朋友,你的心意,整個歙州,還有誰不知道嗎?我才回歙州沒多久,都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反而不知?既知道了,卻還喜歡上溫三姑娘?
只是他又說,這種事情,是不受控制的,一顆心,不由自主的,向著三姑娘而去,他也無可奈何。
我再多問,他便只說,你不知此事,說他出身不如你,論與溫家的親疏,也不如你,他覺得自己是比不過你的,便要更努力些,努力的家底殷足,能配得上三姑娘。我卻想著——”
謝喻白點著桌案:“說他喜歡三姑娘也可以,喜歡林蘅,卻也是可以的。從林蘅到了歙州,幾乎和三姑娘是形影不離的,林月泉喜歡的究竟是誰,我覺得,應該問問你。”
合著是怕他的心上人被人惦記唄?
不過陸景明不得不說,謝喻白還真是個君子,到底是謝侍郎把他教的好。
這種事情,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要換做是他,連問都不會問,使盡了手段,也要逼的林月泉知難而退。
不管林月泉喜歡的是不是林蘅,先把人整治收拾了,若不是,那叫他知道其中厲害,以后也別動不敢動的心思,可若是,那就更該好好地整治他,要他趁早死了這份兒心。
可林月泉這樣堂而皇之的與人說,喜歡上的,想要的,是他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