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巧合湊在一起,那就一定不是巧合。
溫長玄和謝喻白顯然也吃了一驚的。
謝喻白對林月泉實在算不上熟悉,只是上次客棧里見了一回,說了一車話,然后……
在他的印象里,那是個巧言令色的男人。
于旁人而言,林月泉的姿態,林月泉的語氣口吻,也許不帶分毫討好。
但叫他聽,叫他看,就是帶著三分討好的。
他對這個人,屬實沒什么好印象。
鉆營,算計。
總之就不像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
“他有生意跟章家談?”
“他近來想和胡家談一筆生意,還沒談成,且我姨父對他很是有些成見的,這筆生意,只怕要談成,困難得很。”
“那他跟章延禮——”謝喻白抿唇,看看陸景明,又看看溫長玄,有些話,在舌尖上打了幾個轉,思忖良久,才往外說,“他倒是對三姑娘挺有心思的,就是不知道,這事兒他有沒有摻和進來。”
溫長玄一聽這話哪里坐得住,騰地拍案而起:“這是從何說起的?”
謝喻白眉心一跳:“別沖著我來啊。”
溫長玄自知失禮,尷尬的看他一眼,又慢吞吞的坐回去。
陸景明無奈嘆氣:“之前二公子見過他一次,他親口承認的,他喜歡桃蹊,而且我不是也跟你說過,他沒到歙州之前,就動過心思,只是過去這么久,他到了歙州也沒什么動作,我還以為,他那時候不過一時興起,之后就沒想過這個,誰知道他倒當著二公子的面,就承認了。”
溫長玄實在是頭疼。
在歙州有個吳二,心思放在他妹妹身上不知道多少年,后來有個陸景明,到現在都明目張膽的,如今還多個林月泉。
他做兄長的,自豪于妹妹的優秀出色招人喜歡,可打她主意的人多了,他就高興不起來了。
而且這么想來……
“這一路從歙州到杭州,林月泉出現的,未免也太巧了吧?”
他反問了這么一句,陸景明和謝喻白二人沉默良久。
溫長玄點著扶手:“明日我去見見章延禮。”
“沒證據?”
“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還要什么證據嗎?”他冷笑,“今日不過詐一詐他,做賊心虛成那個樣子,還用得著拿住了他,才能確定此事是他干的?”
謝喻白面皮緊繃,抿唇不語。
有些事情,沒必要同他們說,但是他自己清楚。
章延禮是動過林蘅的心思的,且不是一日兩日。
好色之徒,貪圖林蘅美色,想把她娶回家去,這些事,他都知道。
所以當一切連貫起來,整件事情有了眉目頭緒時,他幾乎立馬明白過來,章延禮的動機是什么,且他也篤定,是章延禮。
“威逼利誘,言辭恐嚇,倒是能試出來,此事和林月泉又有幾分關系,不過你去,似乎不太合適?”
謝喻白眼皮翻了下,望向溫長玄的方向:“你歙州溫家是名頭是響,可都是生意場上人,這里又是杭州,真出了什么事,人家也未必看你家中面子。章延禮即便是個扶不上墻的,可這種事嘛,傻子也不會一口應下來的,你還真未必能問出什么來。”
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