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胡盈袖這吃不準的態度,實在叫她有些急,她面色一緊:“盈袖,你要是有什么為難之處,咱們慢慢商量,你別……”
“啪——”
胡盈袖這反應和態度,跟她那會兒聽說林家母子坑害林蘅,簡直如出一轍。
因往來的多了,知道胡盈袖是個熱心腸的女孩兒,溫桃蹊反倒松了口氣。
胡盈袖肅容怒目:“天底下竟還有這樣的人家,還有這樣的父母!我真是開了眼了!”
“你別喊啊,這是在外頭,姐姐心情不好,我也不敢把你叫去家里,不想驚動了她,你再喊,一會兒給外人聽見了,你負責嗎?”
溫桃蹊稍欠了欠身子,扯了扯她的袖口:“快點坐下啦。”
公眾場合,的確不合適。
可胡盈袖怎么能咽的下這口氣!
“我是一直都知道,林家人對林蘅姐姐從來都淡淡的,就是面兒上維持著,我們姑娘家一處的時候,林薰和林縈姐妹兩個,連明面兒上的平和都懶得去維持,可我實在是沒想到——”
她還是怒氣沖沖的:“謝二公子那樣好的人品模樣,他一心對林蘅姐姐的,先前到杭州,親自登門去拜訪,還帶了那么多的東西,前兩日我們去崔家赴宴,太太們席面上說起這些閑事兒,林家太太得意的不得了,簡直要拿鼻子去看人了,合著借著謝二公子的名頭去得意,逞威風,一扭頭卻又要把林蘅姐姐許給旁人家?”
真是沒見過這樣的人,更從未聽過這樣的事兒。
放在他們著的人家,若不是私下里已經默許過,兩家人一處商量過,那借一借人家的名頭,人前逞個威風,倒也算了。
可這八字沒一撇呢,甚至根本沒打算成全人家的心思呢,就這樣?
更何況……
“那楚家真這樣不堪?”
溫桃蹊小臉兒一黑:“是姐姐同我說的,姐姐的性情脾氣你知道,她又不會扯謊的人,既這么說了,自然一定是這樣的。”
這種混賬東西,如何能與謝喻白相提并論?他去給謝喻白提鞋都不配!
她是個熱血的人,遇上這種事情,她當然愿意幫忙!
可就是……
胡盈袖小嘴一抿,神叨叨的,欸了聲:“你怎么不找我表哥?”
她搬著自己身下的凳子,長長的腿兒蹬蹬蹬的踩著,小碎步輕快的很,就挪到了溫桃蹊身邊兒去。
她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了起來。
吵架了吧?
真的鬧別扭了?
表哥跟個忠犬似的,一天到晚小姑娘長,小姑娘短,連她這個表妹都往后放去了,還能跟溫桃蹊鬧別扭啊?
溫桃蹊一臉的警惕和防備,身子就往后躲:“干什么?我為什么一定要去找你表哥?”
胡盈袖對抄著手:“不是啊,你不是跟我表哥挨著住嗎?而且表哥比我說話可有分量,你要干這事兒,去跟我表哥說,他替你出面,不比你來找我強呀?”
她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還曉得她雖是胡家的嫡姑娘,又一向最得寵,可大事兒上,她沒有話語權,還不如陸景明一個表少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