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林月泉回歙州前,還腆著臉讓他幫忙……
這個人——嘖。
陸景明眉頭緊鎖:“他和泉州,關系這樣深?”
“我只是隱約查到,他和泉州知府關系匪淺,而泉州的那位知府大人,是淮陽王妃的弟弟。朝臣們心里大多有數,他在泉州,做不了幾年,是要內遷入京的。”
說到這兒,他眸色微沉:“偏偏他在泉州知府的任上,一做就是十年。
我前兩日問起月如,知不知道他,月如跟我說,四年前,吏部侍郎辭官,官家原本是想將他調回京城來的。
但他托淮陽王為他上書陳情,說他在泉州數年,放不下泉州百姓,寧可在泉州做知府,為百姓謀福祉。后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吏部侍郎,位高權重,接近了權力的中心。
泉州那位知府,朝中又有人,做了一部的尚書,再熬上幾年資歷,位極人臣的路,他眼看就要走完了。
可他呢?
只是林月泉不懂。
這樣一位出身高貴的知府,如何與林月泉交情匪淺的?
就算林月泉得他賞識,難不成,他就為林月泉做到這地步?
這些年,林月泉若是一直盤踞在泉州,利用泉州之勢,到處去謀劃,那背后一定少不了這位知府大人的幫扶,凡出事,自有他替林月泉來兜底。
“這位知府大人,和歙州知府,也有舊交?”
“他們二人是同年。”齊明遠揉著眉心,顯然早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所以鄭知府會在什么情況都不清楚的時候,就替林月泉說項,給韓知府寫信求情。現在想來,八成也是看在泉州知府蘇徽的面兒上了。”
“他姓蘇?”
陸景明吃了一驚:“淮陽王妃不是姓……周的嗎?”
齊明遠掩唇咳了兩聲:“說是一個隨了父姓,一個隨了母姓,王妃的母親,是姓蘇的,只這里頭,又不知有什么內宅隱秘之事,不堪與為人道罷了。”
這消息,另陸景明驚駭不已。
他很多年,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一時只覺得四肢都麻了,渾身冰涼。
泉州知府,淮陽王妃的胞弟,他姓了蘇,與林月泉,私交甚篤——那交情甚至好到,什么都能為林月泉兜著。
憑什么?
“大人可知道,淮陽王妃的母親……如今尚在人世嗎?”
齊明遠搖頭:“這我不太清楚,你問這個做什么?”
陸景明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很奇怪。”
“你若有什么疑慮,我替你去問問月如,這些事,她比我清楚些。”
若放在平日里,陸景明大抵是要推辭的,然則今日他一口應下:“那就多謝大人了。”
齊明遠眉心一攏:“子楚,這里頭,莫不是真有什么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