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翹這才算是勉強應了,只心里越發不滿趙珠起來。
溫桃蹊倒高興得很。
趙珠若是冒進,連白翹和連翹都看得出端倪,那就說明,林月泉他急了。
她說的一點也不錯。
前世這個時候,他已經搭上了她,往來溫家十分的頻繁了。
父兄那時候也看出些端倪,母親和大嫂還旁敲側擊試探過她。
她從前沒吃過苦,沒吃過虧,心思最簡單,母親和大嫂來試探,她當即就直截了當的承認了。
她要嫁林月泉——
而到了轉年的五月里,她就帶著豐厚的嫁妝,做了林月泉的妻了。
現如今,林月泉非但沒能接近她,她身邊還多了一個陸景明。
趙珠住在她家里,看著陸景明與她往來,傻子也看得分明,她如今與陸景明心意相通。
二哥這回從定陽來,對陸景明的態度,也分明就是接受了的。
這些消息,傳到林月泉的耳朵里,他怎么能不著急。
而一直到了當天黃昏漸進的時候,陸景明又來找她,手上還有一只白白胖胖的鴿子。
她咦了聲:“你哪來的鴿子?我可不養鴿子啊。”
陸景明叫她的話逗笑了,捧著鴿子對著她晃了晃,那鴿子腿上……
溫桃蹊面色一沉:“信鴿?”
她登時反應過來:“趙珠的信鴿?”
“之前從來沒有發現她跟林月泉飛鴿傳書過,大概是……”
“果然是急了。”
溫桃蹊面色陰沉:“不過也足可見,她是知道全部故事的。”
怪不得她能心甘情愿的為林月泉付出一切,為林月泉為非作歹,泯滅人性。
于趙珠而言,林月泉多可憐啊,多值得人心疼憐惜啊。
她愛著那個男人,心疼著那個男人,哪怕林月泉只能給她一個妾室的身份,她也什么都愿意。
正因為趙珠什么都知道,所以她告訴趙珠,山泉香由來已久,同蘇林山,是半點關系也沒有的。
既然如此,林月泉的故事,就一定出了問題。
趙珠也許會懷疑是林月泉騙了她,也許會懷疑,是林月泉被人騙了。
但是不管怎么樣,她急于要告訴林月泉這一切——
“把信鴿放走吧,你怎么還把鴿子給抓了,拿來給我看?”
“我的人正好抓了這鴿子,信我也看過,怎么不拿過來給你看?我還想著,如今事情也差不多弄清楚了,林月泉那兒也有法子的,留著趙珠在身邊干什么呢?”
他一面說一面搖頭:“她跟在你身邊,我就總不放心的,這信鴿拿去給她看,把她發落了,再把書信送給林月泉去,橫豎她在咱們手上,林月泉若有了回信,就再說不也是一樣的嗎?”
溫桃蹊卻搖頭:“沒那個必要。”
她抬手,順著白胖胖的鴿子的毛:“現在拿了她,她要是咬舌自盡呢?要是不肯為咱們辦事兒呢?我見識過她的心狠手辣,為了林月泉,那真是什么都敢做的。”
“你說咱們現在四平八穩的,事情也漸次有了眉目,這個時候去拿了趙珠,節外生枝,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的嗎?”
“你這么說也有道理,只是我……”
“你這就是關心則亂。”溫桃蹊掩唇輕笑,“我近身的一概東西全都不許她經手,她這些天鬼鬼祟祟,連翹和白翹都看得出,一味地防著她,你還真的怕她翻了天呀?”
她尾音俏皮的往上挑:“對人無所防范時容易著了道,有了防范的心,還怕她翻天,我得多無能?你別自己嚇自己了,真沒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