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銳不甘心,她又加大了一些力道,可那窗子依舊沒有任何被推開的痕跡。
“不要白費力氣了!”段坤特有的嘶啞聲線從身后響起,“那扇窗子我已經推過不知道多少遍了,根本就推不開,不禁推不開,這窗子的材質也根本無法破壞,無論是用什么東西大力去鑿,窗子上的玻璃甚至連一絲碎裂的痕跡都不會有。另外,你難道沒有注意到這窗子給人的虛幻感嗎?”
被段坤這么一提示,白欣銳頓時皺起了眉,她知道此刻才發現,面前這扇窗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張貼在墻壁上的三維畫卷,雖然用手摸上去也有正常物體的觸感,但卻隱隱透著一股不真實,仿佛是介乎于存在與不存在之間一般。
“所以,你就不要白費力氣了,就算這窗子是通往正常世界的通道,那這通道也絕不是留給我們的。想要逃離這里,我們必須另尋出路。”段坤嘶聲道,看得出他此刻的身體狀態已經很差,精神似乎也有些問題。
也就在這時,靠在墻邊的寧胖子突然醒了過來。寧胖子先是發出一聲悶哼,右手下意識地捂向后腦,可他隨即便想到了什么,弓著身子劇烈地嘔吐起來。
小小的房間里頓時溢滿了惡臭的氣味,這令段坤的眼神都變成了快要殺人的眼神。
不同于段坤,白欣銳并沒有對張寧露出任何嫌棄的眼神,畢竟人是她拼死救回來的。
她強忍著惡臭走到張寧身邊,俯下身開始觀察張寧嘔出來的嘔吐物,隨即便發現張寧嘔出的東西總量嚇人,但好在這些被嘔出來的爛肉并沒有任何活化亦或是蠕動的跡象,確認了這一點后,白欣銳才徹底放下心來。
“你還好吧。”白欣銳在張寧面前蹲下,掏出一塊手帕遞給了張寧。
似是為了讓張寧安心,她還故意揭下了自己面部的口罩,露出一張精致而又干練的臉。
如果說蕭櫻的美是那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那白欣銳的美就是一種知性中帶著一絲野性的美,單單被她的雙眸注視,張寧都一陣頭暈目眩、不知所措。他低下了頭,好半天才用發木的手慢慢擦拭起自己的嘴和臉來。
確認了張寧已無大礙,白欣銳這才詢問起張寧的遭遇來。
問起這個,張寧頓時又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他說他原本是和艾莉在一起的,誰知艾莉在接到一條微信后突然撇下他離開,他一個人在標本室里害怕極了,可是又擔心艾莉回來后找不到他會怪罪他,所以也沒有離開。
誰知就在這時,標本室架子上的那些標本罐突然一個個自己移動了起來,就好像那些標本罐里面有什么東西在蠕動著撞擊罐壁,那些標本罐從架子上掉落下來,里面的東西在蠕動,惡臭撲鼻!
也就在這個時候,張寧說他發現他的身子突然動不了了,與此同時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倒錯感,他突然感覺好餓,感覺那些散發著惡臭氣味的蠕動血肉好香,他忍不住想要去吃那些東西……
說到這里,張寧已經是說不下去了。他的眼中帶著驚恐,漸漸失神,似是已經快要精神崩潰了。
白欣銳見狀,連忙一邊拍著張寧的肩膀,一邊安慰起張寧來。她廢了好大的勁兒,張寧的注意力和反應力才逐漸恢復正常。看得出來,張寧此刻已經是在精神失常的邊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