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廢土上討生活總是不易的,尤其是在一個“荒郊野外”開一個餐館,更是充滿了危險的行為——游蕩的野獸、流竄的掠奪者,都有可能是招來死亡的毀滅者,甚至于一些平日里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旅行者,也保不準鬼迷心竅,看到對方勢單力孤后選擇鋌而走險。
楚迪在這處要道口開設了一家小餐館,已經接近二十年了。以上那些威脅,她在過去的人生中都有遇過,而在這種時候,一把可靠的手槍就顯得尤為重要了……同樣重要的,還有掏槍的速度,和開槍的覺悟。
槍可不是拿來做威脅的不便之物,而是殺人的好東西——那些以為拔出了槍靠著人數,就能恐嚇住自己的劫匪,都讓楚迪崩掉了腦袋。當一個人,特別是一個女人,開始以“兇狠”出名的時候,只要她自己不主動招惹別人,通常就很安全了……沒人希望自己以后被談論到的時候,人們的第一反應就是一個“被獨身帶娃的女人打死的咸魚”。
再后來,因為楚迪選的位置很好,正好處于前往阿帕納西農場的必經之路上,來往的商隊雖然不多,但基本時間和路線都相對固定,楚迪基本上每個月都有一筆穩定的收入。畢竟,對于那些辛苦行商的商人,能夠有一處提供熱騰騰的食物的餐館休息落腳,總好過在荒郊野嶺啃干糧。
久而久之,這里也算是不少商人默認的一處休息集合地點——有時候,為了節省時間,一些商人會選擇直接在楚迪的【鼓丘食堂】碰頭,然后就地交接貨物,之后繼續各自的旅途。
對于楚迪而言,除了偶爾要應付一些不長眼睛的混混,她對眼下的生活基本沒什么不滿。壓力不大又體面,還能認識不少商人拓展門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必須一個人撫養自己的兒子……沒辦法,廢土嘛,有時候人命就是這么脆弱,隨便發生點意外,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就沒了……
不過這樣的生活,已經比起那些獲得困頓貧苦朝不保夕的人們,好太多了,楚迪也不是什么貪得無厭的女人,她認為自己已經是個很幸運的女人了。她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的兒子能早點長大,接過這家餐館的生意,她也能安安心心退休養老了……在以前她可不敢有這樣的奢望,但近段時間,北邊的康科德似乎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據說是一批義勇兵,千里迢迢地來到了他們口中的“圣地”,并且占領了城里的博物館。過去也有很多人試圖打那座空城的主意,但就楚迪所知,他們的結局最后都很凄慘……然而,那批義勇兵似乎有兩把刷子,非但沒有重蹈覆轍,而且還聲勢浩大都展開了撲殺城市地下泥沼蟹的行動——托他們的福,最近楚迪的冰柜里,多出了不少肉類庫存……盡管泥沼蟹肉要是沒烹飪好,很容易發臭,但楚迪對于自己的廚藝,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康科德的義勇兵,和過去楚迪聽說過的義勇兵組織完全不一樣,在她的認知中,義勇兵是一群四處奔走給廢土居民處理各種麻煩事務的人士,雖然風評很好,但也僅止于此——因為坦白說,廢土上的糟心事,很多,非常多,很多時候,是沒法指望有好心的義勇兵來幫助你的……何況這些義勇兵也是人,不是神,他們長期奔走在危險的地區,傷亡率絕對不小。
這般治標不治本的行為,除了讓廢土居民們感覺到在危急時刻,還有微小的希望可以期盼,義勇兵的好心人們,本質上并沒有改變廢土人的生活環境……因此當義勇兵式微之后,失去了義勇兵庇護的那些地方,感覺上好像也沒什么太大的變化。
但康科德的那批人,明顯個楚迪不同的感覺。
作為通往康科德和阿帕納西農場的要道,楚迪的鼓丘食堂,占據著極佳的地理位置,即使ump45不提,朗尼?蕭也不會錯過這個重要的地點。在穩定了康科德的小半個市區,確保了最初的基地建立后,她立刻派出人前往鼓丘食堂征求楚迪的意見。
楚迪自然是不愿意放棄這個打拼了半輩子的餐館的,但義勇兵畢竟是“文明人”,不會做出殺人奪地的勾當來——ump45強調過很多次,“雙贏”是對付那些廢土人的一**寶,所以朗尼?蕭提出,義勇兵幫助她擴建鼓丘食堂周邊區域,建造成類似戰前的“服務站”那樣的規模。因為未來康科德發展起來后,會吸引到更多的商人前往此地展開貿易,單單一個餐館已經沒法滿足商隊的需求了。
不說比肩碉堡山,但至少,得劃出足夠的區域,供商人們安置自己的貨物、住宿過夜,而這些都需要有義勇兵來維持秩序——不然有掠奪者看中了這里聚集的肥羊,鋌而走險搞襲擊的話,只要發生一次,就會極大影響到未來康科德的貿易。
同時,鼓丘食堂的位置距離康科德很近,朗尼?蕭是絕對不會允許,有商人們自行組建一個實力團體,將這塊區域掌握在手中的。
朗尼?蕭此前親自來找楚迪交涉,并且將這些未來規劃的內容,詳細地都羅列了出來。她也不怕楚迪坐地起價,因為她相信,楚迪不僅僅是個老練的廢土客,也是一名有著基本眼界的商人,在鼓丘食堂操辦了接近二十年,沒理由看不出其中的重中之重——那就是紙面上的一切,都需要仰賴于康科德的發展,說到底,主動權是完全掌握在義勇兵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