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說的東西,很感興趣!”
避難所少女握住了ump45的手,眼中泛出了熱忱的光彩:“自從離開了避難所,踏上了華盛頓的廢土,我一直有想過,要為這片土地做些事,但這種想法只是像影子一樣隱匿于一旁,因為我也很迷茫,不知道人們需要什么,又該改變什么——父親的夢想,是要讓華盛頓廢土的居民,能夠喝到干凈新鮮的水,這個夢想很偉大,但是在走了那么多的路程后,我又覺得,廢土上的人們,需要的可能不僅僅是一瓶干凈的水……你剛才提到了以前的義勇兵,是在做投機取巧的事,可我覺得能夠在人們需要的時候幫助對方,已經很了不起了,那么要做到何種程度,才能真正給廢土導向未來呢?”
看到少女連珠炮一樣發出了好幾個問題,ump45就知道要糟——她這算是遇到了真正有夢想有追求有抱負的廢土進步青年了。
歷代輻射的主角,都不限制善惡路線,但三代的主角無疑是走罪惡路線最為違和的一個——“獨行者”所經歷的一切,無形中都仿佛是在將她推向成為圣人的方向,在游戲中做出邪惡選擇的時候,無論是引爆核彈鎮,還是在“寂靜山丘”選擇殺戮路線,亦或者結局時讓莎拉送死,都缺乏合理性。單純從游戲的額角度看,能抱怨貝塞把輻射3代做成了披著廢土皮的老滾外傳,但實際代入到真實的世界后,眼前的這個女孩,當真是生來注定要解救華盛頓廢土的傳奇。
現在ump45就由衷地感覺到,這名少女,她的骨子里流淌著和她父親一樣的熱忱——即使是經常滿嘴跑火車的ump45,面對這位姑娘向自己投來的帶著幾分尊敬崇拜神色的目光,也會本能地在乎起自己的臉皮。
“……這種事情,用說的方式,根本沒法表述清楚的。”
“誒?”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的,是能切實改變廢土的‘真理’——但是真理是無法用語言完整表述的,因為那只是流于字面的東西,你必須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去驗證……所謂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途徑,大抵如此。我的話,也是在不斷摸索一套適合眼下義勇兵,在馬薩諸塞發展壯大的方法——但這未必就能在華盛頓復制。最簡單的地方,兩個地方的居民,面臨的挑戰和威脅,就不盡相同。”
“你已經遇到了學院的追獵者,在來芳鄰鎮的路上,我也大體和你介紹過這個組織了,由于它神出鬼沒的特性,以及合成人作為間諜滲透防不勝防,所以我必須采取‘本辦法’來杜絕它們的滲透——我選擇的方法,就是盡可能發展基礎的農業、工業、并且促進保障商業活動的進行,這樣發展起來的康科德,不是一個人或者少數人說了算的康科德,每一個參與到康科德和義勇兵的建設中的人,都是整體的一部分……如此一來,即使無法杜絕學院的滲透,但至少可以保證,不會因為一兩個關鍵位置的人物被替換,就陷入癱瘓。其實我也很想用一些取巧的辦法左右逢源,但不行,只有從根基上牢固了,讓勢力范圍內的大多數民眾,自發地擁護我們,以后被學院襲擊了才有喘息的余地。”
“所以這是一個見效很慢的長期工程……”
“對,因為我選擇的方針,擴張的同時必須保證生產力也能跟上,所以注定了前期是沒有太多的競爭力量的——所以,我就需要走出舒適的總部,去其他地區,尋找潛在的盟友。來到芳鄰鎮,想著要和這里的鎮長漢考克接觸,也是為了能夠在波士頓市區,尋找到一個可靠的合作對象。”
“那為什么不去鉆石城呢?我聽路上的人說,鉆石城遠比芳鄰鎮要發達富裕啊……”
避難所少女說著,忽然看到ump45的左眼調皮地眨了眨,似乎是意有所指。
她立刻聯想到了自己在鉚釘城的經歷。
“是合成人……你在擔心那個鉆石城,已經被合成人滲透了?”
“不是擔心,而是確信——最初學院的三代合成人暴露,就是在鉆石場,可見很早學院就在滲透鉆石城了;而且,根據我得到的情報,鉆石城的市長,已經徹底被替換成學院的合成人了——這也是為什么,我要放棄傳統的資本主義發展擴張的方法……面對學院的滲透,這就和篩子一樣,千瘡百孔。”
精英階層的那套是不可能搞的,特別是在輻射世界觀下,幾乎是被“大宇宙意志”給詛咒了一樣,注定要壞事,而馬薩諸塞因為多了學院這么個毒瘤,更加防不勝防。
“說這么多,也比不過你實際體驗一番唄……等我和漢考克的會面結束后,你要不跟著我一起去一次康科德?可以當作旅游,游覽一下戰前名勝散散心,順便,還能幫我教訓一下那幫眼高于頂的老兵——被避難所出來的小姑娘打敗,我看他們還有沒有臉在訓練的時候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