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mp45聽聞之后,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別人可能會將伊莎描述的這段“夢話”,一笑置之,稍稍安慰她幾句就作罷,但ump45非常清楚,這正是在原本即將發生的情節!
鉚釘城的科學家們,自發組織的凈水計劃,在即將成功的時候,被東海岸的英克雷軍隊截胡,為了不讓事關華盛頓廢土居民生存安全的凈水設施,被臭名昭著的英克雷軍控制,伊莎的父親關閉了控制中心并且導入了致死量的高濃度輻射……伊莎夢中所看到的那一幕,無疑就是她的父親,生命最后時刻的畫面。
如果說這是所謂的“預知夢”,那未免也太清晰了。
“你在害怕夢境中的畫面成真?”
“我知道這聽起來就像是無稽之談,但……但這個噩夢,向我揭示了一種可能——會不會,我和父親的再次見面,就會成為最后一面?或者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在追尋父親的過程中的行為,反而……反而加速了父親的死亡……”
“……”
Ump45微微瞇起了左眼。
伊莎的直覺還是挺可怕的,畢竟,按照ump45曾經在游戲里的體驗經歷,正是避難所少女為凈水計劃穿針引線,杰斐遜紀念堂的變化才會讓英克雷軍察覺到,最終導致英克雷軍空降,釀成了一系列的慘劇。
但如果伊莎什么都不做,或許導致的結果會更加殘忍——她的父親,將被迫在112號避難所虛擬的【寧靜小巷】中,重復著生不如死的輪回。
“沒有的事!”
Ump45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你該不會像那群核子教的信徒一樣,迷信什么原子之母吧?別想太多了,即使你夢見的景象,真的是一段‘未來’發生的事情,也不代表百分百發生——舉個例子,如果我現在一槍打碎了你的腦袋,那么還會出現你父親讓你趕快逃跑的畫面嗎?雖然這么做,未必你的父親就會活下來,但肯定能夠回避掉你夢境中的‘預言’——你看,改變命運,似乎也沒什么難的不是嗎?”
“呃……這是歪理吧!”
“所以我才說是‘舉個例子’,因為一件事情不可能沒有前因后果,希臘歌劇里編不下去的時候可以機械降神,放在現實的世界中是做不到的。‘未來’,是由無數‘過去’和‘現在’的磚石,共同鋪砌起來的路,有時候可以是筆直的一條線,有時候也可以九曲十八彎……或許命運就有一定的修正性,但在我看來,那只是限于你修出的道路,距離原來的目標點差之毫厘的情況時,才有可能突然改變方向,重新經過那個你想要回避的【點】——假設,距離那個【點】還有非常長的距離時,你就開始變向,到時候命運如果還想要進行所謂的‘修正’……呵呵,那得多大的‘修正力度’,才能讓腳下的路折返回去?”
在原本的“劇情”中,鉚釘城的合成人任務,只是一個小插曲,無關主線無關痛癢,但現在伊莎卻因此而來到了馬薩諸塞聯邦,就仿佛是憑空拓了一個和主線相關的dlc……斷鋼dlc可以改變伊莎必死的結局,那么現在這個“波士頓dlc”,能對首都廢土產生更大的改變,也是情理之中。
“比起未來,你更應該注意眼下正在發生的事——你因為學院的追獵者,來到了聯邦地區,在這里遇到了新的人物、新的勢力、新的人際關系,換而言之也解鎖了更復雜的未來。”
“但我現在卻被這里的學院勢力困住,都脫不開身……”
“呵,區區學院,冢中枯骨爾,我早晚必擒之。”ump45很是不屑地發出了一聲冷笑,“學院看起來很可怕,實際就他們這種由墮落的知識分子為骨干核心的組織,光有技術力,沒半點組織度和行動力。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要在未來埋葬掉這個毒瘤……毀滅它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但是要把你送出聯邦地界,對我來說不算難。”
伊莎冷靜了下來,并沒有急吼吼地質問ump45為何仍然留住了她——這名臉上帶疤的神秘少女,有一種和伊莎過去遇到的所有懷揣“抱負”的人物,都不一樣的特質,她向來不會遮遮掩掩,也不屑于藏匿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