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會這么做,但我認為這個男人自從戴上了那個詭異的頭環后,就很難用正常人類的標準去定義了。”
【洛倫佐?凱伯】,對于杰克?凱伯而言,作為“父親”的一面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遺失殆盡了。他是一名科學家,從小在人情世故方面表現地就非常淡薄,甚至在杰克的家人看來,他也是個非常薄情寡義的冷血之人。只不過,相較于杰克的母親和妹妹,或許杰克才是那個最希望將那個詭異頭環從他父親頭上取下的那個人——即使這樣做,很有可能會讓那種堪稱萬靈藥的血清從此絕產。
長生不老的誘惑固然好,但作為一名科學家,他更加拒絕不了探索解密來自宇宙的神秘,一定要他去選擇的話,杰克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后者。正因為如此,當【洛倫佐?凱伯】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突然陷入了十分危險的狀態后,杰克最終還是走了關系,找到了學院……他不會去賭“父親”有無脫逃的可能性。
杰克?凱伯十分有自知之明——一旦他的“老父親”脫困,是不可能放過關了他兩百多年的自己一家,因此權衡再三,杰克還是選擇加入了【學院】,并且將【洛倫佐?凱伯】移交給了學院一方。幸運的是,學院的院長對待他的態度還是不錯的,尚恩依舊將監禁、研究【洛倫佐?凱伯】的機會留給了杰克。
換成是其他幾名高管,一定會想盡辦法,將能穩定提供神秘血清的【洛倫佐】控制在自己的手掌心里,但尚恩不會這么做。在他的眼里,自己能夠延續生命的意義,便在于能夠繼續為學院的理想而繼續努力,活著的“享受”和“樂趣”,于他而言只是空洞而無謂的概念。假如能夠在有生之年實現學院的理想,尚恩并不在乎提前結束自己的人生。
如果不是洛倫佐的血清,以及他本身具備太多的神秘,僅僅只能續命的話,尚恩是否愿意接受杰克的請求都不得而知——研究一個據說來自外星的神秘道具,和學院的理想與目標并沒有什么重合。要是因為接手了這樣一個燙手山芋而導致學院高層勾心斗角加劇,反過來拖累原本的“進度”,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有些好奇,你對于【父親】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
“你問一個活了兩百多年,而且還成天專注于科研方面的男人這種問題,就不可能得出什么有意義的答案。【父親】在我的心里,已經是非常久遠的記憶了,我是絕對不會把那個‘怪物’和照片上的父親之間畫上等號的。”
杰克有些疑惑地瞥了一眼尚恩——他也有些發愣,為什么學院的院長、“圣父”,會突然問出這種沒頭沒腦的問題。
“你認為那里的,只是一個‘怪物’,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感情上,我仍然抱有一絲期望——或許在我取下那個頭環后,原本父親的靈魂會回來……但理智告訴我,不應該抱有這種奢侈的想法。我和【洛倫佐?凱伯】之間的關系,可以是獄卒和囚犯,可以是研究者與研究素材,可以是寄生蟲與宿主……但絕不可能是父子了。”
“即使洛倫佐能夠取回人類的理智?”
“對,不管披上何種理由,我作為‘兒子’,對‘父親’所做的事都是很難在親情的層面上被原諒的——在海對岸的國家有一句很有道理的話,一塊摔碎的鏡子,無論你再如何去修補,裂痕也是掩蓋不了的了。”
“……無論做什么,也無法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