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威治采石場原本就是一處兇地,現在又出現了那種能把活人直接變成怪物的“迷霧”,按理說,除了那些核子教的信徒,不太可能有“人類”出現在這里了。不過當ump45一點點往下探索的時候,她意外地遇見了一個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真可惜,我以為能在這里遇見一個正常的‘人類’,結果只是一塊披著人皮的鋼板啊……你也是來這里,尋找趁手的‘畫筆’嗎?”
一個男人。
一個衣著整潔打扮得體,整一副紳士做派卻又隱隱透露著幾股邪氣與癲狂的男人。
在波士頓地區,能帶給ump45這種異常觀感的“人”,不用多想,只可能是一個人——那位住在老北角的【畫家】皮克曼。
但是換一個角度,此人出現在敦威治采石場,也是理所當然,因為“皮克曼”和“敦威治”這兩個名字,同樣和某類存在傳說不清不楚。
在游戲中,畫家皮克曼使用著掠奪者的血液作為染料,在自己的畫廊進行著十分可怕的創作。如果說以人血為顏料已經夠嚇人了,那么這個殘酷的事實對比起皮克曼的“作品”,所帶來的恐慌不足十分之一——皮克曼的畫作,只是遠觀就能帶給觀眾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不適,他用諸多充滿邪氣的驚悚畫作,展示了一個“食尸鬼”被創造的過程……要命的地方就在這里,按照克系的說法,“皮克曼”是照著自己夢中的情形創作的“食尸鬼”,但眼前的這個“皮克曼”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瘋狂殺人犯,那么他用無比翔實具體且形象的畫作,所展示的“食尸鬼”,到底是只存在于他那瘋狂的夢境,還是真的隱匿在現世世界中,就十分值得商榷了。
至少,此刻出現在ump45面前的“皮克曼”,不但能夠自由地在“人類”的禁區活動,還能一眼認出ump45的本質,已經可以說明他絕非普通廢土人。坦白說,ump45最不想要遇到的,就是這種背景設定不明,還和某些妖孽存在有關聯的家伙了。
“我聽說過你……你就這樣將你的畫廊丟在波士頓?據說你的仇家可不少,不怕有仇家趁你不在找上門,毀掉你多年來的苦心創作嗎?”
“我所熱愛的是創作的過程,最后的作品,充其量只是對我創作理念和過程的肯定。被毀掉的話,當然會很可惜……但是無妨,我可以用新鮮的顏料,去創作一幅更加優秀美好的作品。”
皮克曼的畫廊顯然也不是能給一般人參觀瀏覽的,他還真的不在乎自己的作品是否受人待見。
“你也是被這里的寶物所吸引來的嗎?”
如果是普通的那種“尋寶”之人,當他發現有其他人抱著相同的目的前來和自己“競爭”的時候,多半就會想方設法地除掉競爭者……但皮克曼不是一般人,也不是正常人,他見到ump45這個異于常人的存在后,非但沒有敵意,反而升起了濃濃的興趣。
“是,但我的目的,只是探索一系列離奇事件的真相。”
“哦,真相……這可真是一個危險的詞語。”
皮克曼的臉上,露出了與他的氣質非常不符的擔心后怕的神色:“換做普通人,我一定會勸他不要自尋死路……但是你的話,一定也明白,看似輕飄飄的【真相】,才是代價最為沉重的那個存在,做一個受到愚騙的蠢貨,不好嗎?”
“我不否認你說的,但這些,不適合我。”
或者說,即使ump45想要遵照著皮克曼的建議,裝作無關人士,也已經沒用了——她從“墻外”的信息渠道里已經知道了這顆星球上潛伏著不可名狀的力量,無論如何,她都失去了做鴕鳥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