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泥瓷土等物料,在西市有賣的。膠泥一百文一斤,瓷土六十文一斤。”高力士仔細匯報。
“銅塊兩百文一斤,鐵塊一百文一斤,在東市有售。”岑三回稟道。
“紙張九十文一刀,煙墨二十文一條,在墨齋軒有賣。”翠兒笑著說道。
紅兒把自己摸清的情況向張麟回稟:“刻刀一百五十文一把,鉆針五十文一根,在青刃坊有售;細繩二十文一卷,刷子三十文一把,在布藝坊有售。”
“不錯,辦的不錯!”張麟微笑點頭,向所有辦事的人表示贊許。
“謝校書郎夸獎,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受到張麟的口頭獎賞后,他們一個個喜笑顏開,興高采烈地走了出去。。
“哼,只是得到一句話的夸獎而已,就值得如此高興?”小五子心里鄙夷道,“哪像我,雖然沒有受到夸獎,可十兩銀子已經到手,這比什么都實在!”
物料有著落,爐灶也有地方,張麟的心踏實多了,繼續埋頭描畫字模圖紙。
畫了一天一夜,才畫出一千個字模,每個字模相當于文檔的一號字體大小,若是再小一點,張麟擔心到時候不好刻模,太大了,刻模是好刻,但印成書每頁字太少,就不成樣子。
按照這種字體大小,每一頁A4紙張能排三百個漢字,于是張麟又畫了一張圖紙,劃分為橫向十五格,縱向二十格,作為刻盤的模型。
刻盤模型畫好之后,張麟繼續畫字模。
常用漢字有三千五百個,靠一個人手工刻畫,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只能一個個來。
次日,上官婉兒受皇上之命來萃陽宮向張麟詢問一些重要事情。
“快請。”
正在埋頭畫字模的張麟,臉上頗有些憔悴疲憊之色,聽到上官婉兒來了,他那憔悴疲憊之色消失殆盡。
說是快請,但是他跑得比太監還快,三步并作兩步,沖出殿門迎接,此時的上官婉兒,對于他張麟來說,就是不折不扣的救命恩人,對于救命恩人,他豈能怠慢?
張麟來到上官婉兒面前,長揖到地,真誠地表示感謝:“感謝上官大人救命之恩,張麟無以為報,只能銘記在心!他日若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校書郎,不必如此客氣,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值得如此大禮。再說,作為看到暗器飛來的唯一之人,處在那個情景之下,不管刺客的標靶是誰,我出手攔阻,都是義不容辭,責無旁貸的。”上官婉兒伸手虛扶,笑著謙讓道,態度溫和柔順,一點傲嬌之氣都沒有。
“沒有你的舉手之勞,我當時可能就掛了。”張麟笑著自嘲了一句。
“掛了是什么意思?”上官婉兒不解地問道。
“就是喪命的意思。”
“你說話真有意思。”上官婉兒笑了,露出一口極其整齊的晶瑩貝齒,美艷不可方物。
在一旁伺候的太監們心里都覺得很怪異,昨天春香來時,主子態度冷冰冰的;今日上官婉兒來了,他卻笑的陽光燦爛。他對兩者的態度相差太明顯了。難道上官婉兒特別能使人發笑?
兩人說笑著,并肩進入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