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邊也一樣。爵爺,不如讓我們在你床邊打地鋪吧。就跟在萃陽宮一樣。”小梅羞澀一笑,嬌聲提議道。
“行!”張麟點頭,對于蘭苑的狀況,他弄不清楚,大家聚合在一起,還是一條比較穩妥的法子。
不過張麟房間里也沒有幾處不漏雨的地方,無法打地鋪,最后,還是小梅想了一個辦法,大家在一張床上橫著睡。
這床夠寬,足夠放三張鋪,大家都不是外人,就這么定了。張麟居中,小梅和高力士睡在兩邊。
雨慢慢落小了。
張麟非常疲倦,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
半夜,被嗓子里的一陣奇癢叫醒,張麟正準備用手捏喉嚨,發現自己的胳膊被什么東西壓住了,動彈不得,他扭頭一看,在朦朧燭光的照耀之下,他看見自己胳膊周圍,鋪散著一團烏黑的秀發,秀發掩映之下,是一張俏麗的臉,不是別人,原來是小梅,頭枕著他的手臂,正在恬靜安詳地睡著。
張麟沒有移動胳膊,免得驚醒小梅,不過他的嗓子不聽話,發出一陣干癢,最后忍不住激烈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
小梅猛然驚醒,翻過身來,幾乎趴在張麟的身上,一雙美眸脈脈含情地俯視著他,語氣極其關切地問道:“爵爺,你哪里不舒服?”
“沒什么。就是有些嗓子癢。”張麟聲音沙啞地說,他感到鼻塞聲嘶,肯定是感冒了。
小梅伸手摸了摸張麟的額頭,感覺有些發熱,但由于她的手一直放在被子里,本身比較熱,對比不是很明顯,便把自己的額頭貼了過來,緊貼著后者的額頭進行感知,這下對比相當強烈,后者的額頭滾燙滾燙,定然是發高燒了。
“爵爺發高燒了,這該怎么辦?”小梅一雙眉頭皺了起來,憂心如焚道。
“沒事,就是著了點涼,不值得大驚小怪。”張麟搖了搖頭。
“小六子,快起來,去叫御醫。”小梅隔著張麟向睡在另一側的高力士喊道。
高力士沒有反應,他睡的很香,嘴里還在下意識地舔著,似乎在做一個好夢。
小梅抄起一個枕頭,拋在高力士身上。
“誰打我?”高力士嚇醒了,睡眼惺忪道。
“爵爺發高燒了,你快去叫御醫!”小梅一臉嚴肅地說。
“什么?發高燒?我這就去。”高力士一骨碌爬了起來,揉著眼睛,蒙頭蒙腦地往門外走去。
“不用去。”張麟把高力士叫住,吩咐道,“把我的包拿來。”
高力士走到一個柜子邊,打開柜門,將張麟的包拿了過來。
在小梅的攙扶之下,張麟坐了起來,伸手接過包,拉開拉鏈,從里面拿出感冒退燒藥,服用下去,沒再發燒,只是咳嗽一下子遏制不住,他明白,一旦感冒了,沒個七八天是無法痊愈的。
幸好高力士他們把他的包帶了過來,要不然的話,這高燒肯定一下子退不了,高燒不退很容易要人命的。
高力士和小梅都沒有什么事,他們的身體非常結實,比張麟耐苦得多!這跟他們的出身和經歷有關,做太監和宮女的人,一般都是苦命人,什么樣的苦沒有吃過,什么樣的三災八難沒有經歷過?跟他們比起來,張麟算是溫室的花朵,嬌生慣養,環境一變,生病是難免的。
小梅和高力士對張麟的照顧無微不至,讓張麟頗受感動,從這一刻起,他沒有把她們當奴婢看待,而是當成朋友,或者弟弟和妹妹。他們似乎成了一家人。
雖然感冒,身體病怏怏的,但張麟沒有臥病在床,而是帶病勞作,開始制作發電裝置。
把之前打磨好的磁石與一根木棍緊貼在一起,而后將銅絲纏繞在木棍上,木棍兩端加上轉軸,做成軸轆,擱在兩根木樁上,形成了如同自行車踏板一樣的造型,又制作了一條簡易木凳,人坐在木凳上,用腳蹬動軸轆,帶動銅絲和磁石飛快地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