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破兩案,立了大功,身負重傷,你看,連胳膊都斷了,升個男爵也是應該的。”
“其實以他的供奉身份,以他的俊俏長相,只要竭盡全力侍奉皇上,就能當公做侯。哪里需要立什么功,哪里需要負什么傷?真有點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聽到大家的議論,張麟倒沒有什么,靜靜地坐在步輦上,自從進入后宮以來,他所受的的背后議論和指責不計其數,要是什么話他都計較或在乎,他就甭活了。
高力士白凈的下巴一抬,臉上浮現睥睨四方的神色,好像受到眾所矚目和羨慕的人是他。連給張麟抬輦的幾位內侍都有些趾高氣揚的意味。
斂房中,范登的尸體已被掩埋,房中只剩下一具尸體,以白布覆蓋。
狄光遠掀開白布,卻發現白布覆蓋之下,并非尸身,而是一堆柴草。
事況很明顯,陳十的尸身被人替換了!所營造的假象只是為了蒙蔽他人的視聽。
在斂房中武常并沒有發作,不過他的面容上浮現著滿滿的怒意,看向連深的目光帶著凌厲的殺氣,把后者嚇得心驚肉跳。
到了斂房之外,武常用拂塵指著連深,厲聲喝道:“你告訴咱家,這是怎么回事?”
連深戰戰兢兢,彎腰曲背道:“回公公,這尸身前兩天還在,不知為啥今天卻不翼而飛了。卑職實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食君祿,任君事,是怎么辦事的?!”武常眼睛一瞪,怒喝道。
“卑職罪該萬死!”連深額頭冒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哀聲說道。
“狄將軍,此人玩忽懈怠,著革去隊正之職。”武常沒有理會連深,扭頭向狄光遠,不假辭色道。
“公公的話聽到嗎,從現在開始你不是隊正了。。。望你痛思己過,戴罪立功!”狄光遠非常嚴肅地訓斥連深。
“是!”連深連忙答應。剛才聽到武常的話,他嚇得渾身發抖,不過聽了狄光遠的話,他又鎮定了過來,按照后者的意思,他雖然不是隊正,但還是震字營的頭,只需痛思己過,戴罪立功。
武常向狄光遠翻了翻眼皮,明白了,狄光遠在護犢子,對自己的話陽奉陰違,他也不好再說什么,因為他剛才的舉止屬于慍怒之下所做出的越庖代俎行為。
“去內衛地牢!”武常臉色陰沉道。
“武公公,怎么回事?”張麟皺了皺眉頭,隨和地問道。
“哎,停放在斂房的尸身被人用一堆柴草替換了!真真是氣死咱家了。”武常嘆了一口氣,一臉憤慨地說道。
“竟有這樣的事?”聽了這話,張麟也是大吃一驚,從他在太平府向武則天稟報蛇靈的秘密,到現在不過兩個多時辰的時間,莫非蛇靈就已經得到消息,提前把尸體運走或毀滅了?
要不是有人通風報信,停放在這里的尸身怎么可能會被偷走?
張麟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武常,后者一臉的陰沉,怒意尚且未消。
知道驗看紋身行動的只有三人:張麟,皇上和武常。難不成消息是武常透露出去的?要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