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沒有別的路可走,只剩下一條路:擁戴女皇,支持武則天,一直陪她到老,到死,最后為她殉葬。
這不是張麟想要走的路,但是除此之外,還有別的途徑好選擇嗎?
還有嗎?張麟很想知道。
可是,眼下他真的想不到!
看來什么都不用想了,既然事實已經變成如此,那就只能認命,那就只能順其自然。
“唉~”張麟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爵爺醒了!”驚喜歡呼的聲音傳入張麟的耳中。
他睜開眼睛,模糊不清地發現龍榻邊圍了許多人:有男有女,男的自然是宦官,女的自然是宮女,絕大部分是陌生的。
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欣喜興奮激動的表情,然后不約而同跪在地上叩拜:“奴婢給爵爺請安!”
“這是怎么回事?”張麟揉了揉朦朧惺忪的眼睛,環視了眾人一眼,不無困惑地問道。
這時一個老宦官從外面邁步進來,手里拿著一卷明晃晃的圣旨,態度恭順,笑容可鞠道:“薊縣男接旨!”
這個老宦官,張麟也覺得眼熟,是皇上身邊的人,地位僅次于武常,職位是掌案太監,名字叫胡喜樂,面容慈祥,樣子帶著喜樂色彩。
張麟聽了有些發愣,心里說,這個時候接什么旨?
“薊縣男,快起來接旨!”高力士趕緊爬上龍榻,將張麟扶了起來,宮女飛快地幫張麟穿上袍服,然后他在榻前跪下,口稱:“張麟接旨。”
胡喜樂刷地一下展開圣旨,口內朗聲念道:“薊縣男救朕兩次,有功社稷,特賜字君寶。。。”
君寶?這不是就皇上的寶寶的意思嗎?
現場之人聽了,無不想發笑,不過都忍住了,沒有笑出聲,但嘴角的抽搐是肉眼可見的。連宣旨的胡喜樂都忍俊不禁,臉上浮現掩飾不住的笑意,好在他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因此不易被覺察。
張麟額頭冒黑線,這是枕席上的話,居然拿來寫在圣旨上?這皇上也實在太逗了一點,這讓我多尷尬?
胡喜樂干咳一聲,繼續宣旨道:
“冊封為罡烈侯!配六名侍衛,移居正陽宮。”
罡烈侯?
這是什么侯?
名字有一種怪怪的味道!
“恭喜爵爺榮封罡烈侯!”所有奴婢再次給張麟熱烈道賀。
聽了這番道賀,張麟才算從尷尬之中跳了出來,臉上終于露出一抹欣喜振奮之色。
不管什么侯,都是侯爺!
這一次直接從男爵升到侯爵,這個跳躍挺大的,以前五次升官的速度加在一起,也沒有這一次快!看來真應了那句話,能靠顏值吃飯,就盡量不要靠才華!
以前為啥就沒有明白這個道理呢?還要徒然抗拒呢?弄得反而害得對不起上官婉兒!
其實,武則天本來可以封張麟為公,因為侯與公,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字的區別,但是她有意讓他熬一熬,因為后者熬了她二十幾天!罡烈侯本身就隱隱帶著抱怨和揶揄的意味。以前張麟做的太剛太烈了,如同貞節烈女!這是武則天為他豎的牌坊。
當了侯爺,第一個便去宰了汪之問,以解心頭之恨,以泄胸中之惡氣。
從現在開始,張麟打算把自己所受的委屈、酸楚、不快和愧疚等等所有負面情緒,毫無理由地全部傾瀉在汪之問頭上!
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汪之問的人頭咔嚓落地的情景。
至于薛驢,則要讓他變成薛敖曹第二,不過這要留待日后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