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爵爺還是侯爺,都是我們的老大!”黃勝彥死勁地拍張麟的馬皮,也不管坐在張麟旁邊的真正的老大夜玉的感受如何。
張麟扭頭斜視了夜玉一眼,發覺后者的坐姿比前幾次要端正多了,而且離他的距離多了好幾尺,似乎心里有什么不高興的事,一臉嚴肅,甚至還隱隱帶著厭惡之色。
再看狄光遠,他的態度倒是老樣子,對張麟既不疏離,也不親近,臉上若有若無地帶著一以貫之的嫌棄之色!
張麟暗中搖頭,心里說,好像這兩位同僚都對我抱有嫌棄之意,這不是什么好事啊!
“提督大人,僉事大人,我都升侯爺了,你們也不祝賀我一下?”張麟腆著臉說,極力想要打破這種尷尬氣氛。
“祝賀張大侯爺,以后多關照!!”夜玉面無表情,聲音清冷且略帶沖味。
“祝賀!”狄光遠也是如此,話語更是簡潔。
“好說好說!”張麟擺了擺手,然后看向黃勝彥,和顏悅色問道:“所抓的兩批犯人,審問的結果如何?”
“那位冬官郎中章涵招了,不過貪墨的銀兩不多,也就一千兩!任怎么刑訊,都沒有供出其他人,可能真的是個案。而那位地官員外郎李磐還沒有招,一點結果都沒有獲得!”黃勝彥神色一肅,鄭重地稟報。
“他沒有罪,叫他怎么招!”狄光遠翻了一個白眼,嘴里嘟噥道。
“是啊!咱們東廠可不許搞屈打成招那一套!”夜玉的意見竟然出奇地與狄光遠一致,讓張麟覺得很奇怪。
張麟搖頭,心里說,狄光遠這么說也就罷了,夜玉怎么也是如此說,當初制定抓捕方案時,你可是認可的,而且那時你也同意不計手段獲得口供的。現在怎么突然變卦了?
雖然對于夜玉的突然變卦,覺得詫異,但是張麟什么都沒有說,說出來便失去了意義,因為人的想法會變的,他也在變,以前她對武則天厭惡至極,而昨天,卻順從接受了,變化在潛移默化之中發生,既然他是如此,便不能阻止別人變。
“侯爺放心,李磐也就是剛關進地牢不久,不出半日,必招無疑。”
黃勝彥不無自豪地說。到了東廠地牢,什么樣的硬骨頭都沒有用。
“帶我去地牢瞧瞧。”
張麟起身說道,他覺得今天議事廳的氛圍特別不和諧,因此急于換個環境,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東廠地牢。
陰暗潮濕。
在申字號牢房,關著地官員外郎李磐。
“停,我說我說!”
東廠幾位獄卒連續審了幾次,剛開始,他死鴨子嘴硬,后來那些獄卒變著花樣對他用刑,他終于熬刑不住,大聲叫停,正要供認實情,突然張口結舌,咽了氣,他的喉嚨上扎著一只飛鏢。
有人殺人滅口!獄卒大驚失色,扭頭看向牢房門外,那里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