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沒有張麟的配合,格輔元一個人表現不下去,他瞪著張麟,氣憤填膺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誣陷當朝閣老!簡直是無法無天!”
看這樣子,格輔元比洪少謙洛成章要難搞得多!
張麟卻不氣餒。
因為他壓根沒想從格輔元身上審出什么!因為就算審出什么,也無法作為抓李昭德的證據,哪怕能作為抓李昭德的證據,也不能抓他!
僅僅憑一位尚書的口供,無法抓像李昭德這樣的權臣!因為后者會斷然舉事,對抗朝廷!
而張麟之抓格輔元,目的是打亂李昭德的陣腳,讓他慌中出錯。
要是在此之前格輔元被抓,或許李昭德會提前舉事,而現在,他已經定了明日卯時點兵出城,他定然不會為了格輔元而打亂自己的計劃,但是他也不會什么都不做!這就是張麟的忖度。
倘若李昭德為了格輔元做些什么,就算很小的事情,都可以被放大,最終將會影響他的大計劃,這是張麟的推斷。
張麟抓格輔元之行動,擺得如此聲勢浩大,就是要讓李昭德知曉!
“誣陷李昭德的人是你!”張麟冷冷一笑,繞著格輔元緩緩轉圈,“你想想看,假如我把這份供詞送到李昭德的面前,他會怎樣認為?你是李昭德的心腹大臣,既然你是心腹大臣,自然便知道他的絕頂機密!除了你,還會有誰泄露這樣的絕頂機密?”
格輔元一時沒有話說,也不想說話,因為言多必失!他是李昭德重要心腹之一,知道后者的大部分絕頂機密。當后者看到這份供詞時,在氣急敗壞之際,肯定會選擇相信這份供詞的真實性,從而把矛頭對向他。
見格輔元垂頭不語,張麟虛張聲勢地向手下人吩咐道:
“來人,馬上將這份供詞送到相府,交到李昭德手上。”
聽了張麟這話,格輔元眼睛之中閃過一抹恐懼而又期待的光芒。
他所恐懼的是,李昭德看了這份供詞,認為真是他供出來的,那他的后果就很糟糕,兩邊都不討好。期待的是,李昭德看到假供詞,還是相信他,會派人來救他!李昭德要是想救他,一定有辦法!
這兩種情緒在他心里交織,讓他有些緊張,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這時,夜玉從后院走了過來,在她身后,簇擁著一群廠衛,其中幾人手中拖著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如同拖死豬一樣,淋漓的鮮血將所過之處的地上弄的斑斑點點,然后扔在格輔元的面前。
此人就是被夜玉擊倒的公孫荃,扎在其身上的劍早就被取下,誰也沒有給他止血,他用自己的手捂住肩上的血口,但是血還是止不住的從背后血口汩汩流出,很快就在地上積成一灘。
“這個就是在峽谷伏擊我們的兇手,也是在東廠地牢殺人滅口并逃獄的公孫荃!”夜玉在張麟旁邊亭亭玉立地站定,眼睛看著他俊朗的側臉,語氣平緩地說道,表現出一副居功不傲地謙虛溫柔態度,“經過搜身,發現他身上佩戴有一塊左鷹揚衛的令牌,令牌顯示,他的真實身份就是左鷹揚衛郎將田蒙!可見你的猜測非常準確!”
“哈哈,原來他真是田蒙!”張麟聽了高興地笑了起來,之前,穆杰帶人去星野鎮兵營抓田蒙,卻撲了一個空,沒想到卻在格府抓到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