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名兇手俯身從地上抓住一位家仆的腰帶,如同老鷹抓小雞一樣拎了起來,而后用力將那名倒霉的家仆如同麻袋一樣摜向張麟。
整個過程說起來很長,實際上只有一眨眼的工夫。
不過這個時候,張麟身后的侍衛和廠衛都反應過來了,只見盧俊義一個箭步沖出,飛身躍起,在半空中踢腿,將那如同麻袋一樣砸來的家仆踹了回去,在踹的過程之中,盧俊義特意將落腳之點選在那家仆的非要害部位,只見那家仆的身體在空中旋轉了兩個半圈,最后跌落在人群之中,生死不明。
另外的侍衛則群起阻擊那名將人體摜出,并以此為掩護,而后繼續撲攻張麟的兇手。
張麟沒有再放袖箭,而是退到了安全之地,身上出了很多冷汗。不過他已經從極度的危險之中,轉變為操控主動權的地位,他心里非常激動,激動地在心里叫道,要感謝袖箭!沒有袖箭,剛才他也許就完了。
那名兇手雖然勇猛,但是架不住對方人多,在數名侍衛的圍攻之下,左沖右突,自知不敵,也自知難以活著逃出,便主動沖向一名使刀的侍衛,在那名侍衛將刀以力劈華山般狠狠地劈來之時,他也不躲不閃,被結結實實地砍在左頸上,人頭落地,血流噴涌,當即倒地身亡。
“我等保護不力,讓侯爺受驚了!”
盧俊義等人都誠惶誠恐到張麟面前請罪。
“免了免了,這不是沒事了嗎!”
張麟擺了擺手,表現出一種寬容大方的氣度,云淡風輕地說。實際上他的心里后怕不已。刺客竟然藏身于家仆之中,被繩子捆綁得結結實實,也能輕易掙脫,太厲害了,也太可怕了。要是沒有能夠連發的袖箭將刺客制服,剛才他就完了。把自己的安全寄托于別人身上是不可取的,一定要強大自己才行。
“罡烈侯,你沒事吧!”
狄光遠第一次表現出對張麟的關心,剛才的一幕實在太過驚險,要是張麟出了什么事,他也沒法在皇上面前交待,且張麟的表現實在出乎他的意料,彈指之間就將三名對他搞突然襲擊的悍匪制服,這種本領實在是有些逆天了。
“沒事的。”張麟淡淡一笑道,隨后命手下廠衛,“檢查四名兇手的紋身。”
之所以如此下令,是因為他想起黃勝彥所說的靈狼幫的事,李昭德與靈狼幫勾結,已經是事實,這些家仆能夠輕易地崩斷綁繩,一看就不像是家仆,有沒有可能是靈狼殺手隱藏其間呢?
廠衛扒開四名死者的衣袍,除了最初那名踢殺揭發者的兇手之外,另外三人,身上都紋著仰首嘯天的狼首的圖案。
毫無疑問,那三名同時暴起攻擊張麟的兇手,是靈狼殺手!
這或許就是李昭德的最后的安排,他自知無法帶走所有的家眷,只能割舍放棄,偷偷送出兩個,然后安排殺手在府,伺機刺殺來抄家的大臣,而那大臣有十二分的把握是張麟。或許李昭德覺得,只要殺了張麟,便可對得他起的幾十位家眷,對的起他的六百多位家仆。
“驗看現場所有男子的紋身。”張麟不放心,命令廠衛對現場所有男子進行扒衣驗看,他覺得靈狼幫應該都是彪形大漢,不會有女子,就算有,他也沒法驗看,他這兒沒有帶女衛過來。
所有的廠衛在人群之中來回穿梭,將李府上下,從李培爾開始,到最后一個家仆,一一扒衣驗看,也不管他們是如何的激烈反對,如何的大聲抗議,或者感到如何的屈辱,這都沒有用。
查驗完畢,沒有發現有靈狼殺手混跡其間,張麟才放了心,重新大聲申明:“能告訴我李培鎏李燦陽下落的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