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聞聲停下腳步,轉身朝向上陽宮,只見剛才那名宦官從后面腳步匆匆地追了上來,臉上堆著笑:“皇上宣各位回上陽宮議事。”
大家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了訝異之色,不過誰也沒有說什么,老老實實地跟著那名宦官,重新踏入上陽宮的宮門。
剛剛分開沒有半盞茶的工夫,又重新招他們入宮議事,張麟覺得皇上所要議的事八成與皇嗣府的事情有關。
當大家重新出現在上陽宮殿內時,只見那名皇嗣府的長史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腦袋垂的很低,大氣也不敢吭一聲。而龍椅上的武則天則是一臉的陰沉,好像三天沒開太陽的陰天似的,看不到一絲云彩。
“皇上,不知還有什么事情吩咐?”夜玉抱拳躬身問道,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她的女子身份更加適合做開口詢問的角色。
“常慶,你把剛才說的,再說一遍。”對于夜玉的詢問,武則天沒有正面回答,她抬手一指跪在地上的常慶,聲音清冷地開口。
“是。”常慶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抬起頭,快速掃了張麟等人一眼。現場之人,除了張麟比較陌生之外,他都認識,而在太平府他見到過張麟,所以也不算陌生。
“各位大人,皇嗣失蹤了!”常慶語氣急促地說。
“啊,皇嗣失蹤了?”所有人聽了,無不震驚,甚至有的目瞪口呆。
對于大周的朝廷來說,皇嗣這個角色說重要又不重要,說不重要又很重要。
由于武則天尚未立儲,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皇嗣就是儲君,畢竟他是從原來的皇帝位置上遜位下來的。
“說詳細點。”夜玉向常慶抬了抬手,溫聲說。
常慶誠惶誠恐地說:“昨晚皇嗣上了醉花舫,到了今天還沒出來。小的去醉花舫請駕回府,卻沒有看到皇嗣的蹤影。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所以我們只能按失蹤案向皇上稟報。”
張麟明白,醉花舫就是移動的圊樓,怪不得武則天如此生氣。
“去死朕了!”武則天抬手一拍龍椅扶手,她聽了兩遍,等于生了兩次氣。
“皇上息怒。”武攸緒恭聲安慰道,“皇嗣或許為其它事情耽擱了也未可知。”
武與李,水火不容。在這個節骨眼,武攸緒沒有落井下石,煽風點火,反而為皇嗣說話開托,這令張麟對他刮目相看。
武攸緒為武家的異類,確乎其然。
“找!”武則天咬牙切齒地說,“東廠和千牛衛分頭去找,務必將這個不肖子找到!”
當此兩軍對峙之際,找皇嗣比找李程二府的逃犯顯得更為迫切。因為皇嗣一旦被叛軍劫持,那么就成了叛軍的一面旗幟。
叛軍若是得到皇嗣,在某個程度上,可以擺脫叛軍的罵名,一變而成正義之師。
“是!”張麟和武攸緒同聲答應。
“此事要絕對保密,一個字也不能泄漏出去!”武則天交待道。
“遵旨。:大家答應,都明白這與皇家的顏面有關。
到了上陽宮外面,張麟與武攸緒商量了一下雙方分工合作的方式,將整座神都以天街為中軸,分成南北兩半,由千牛衛負責搜索北城,而東廠則負責搜查南城。
皇嗣府在北城之內,而醉花舫則在南城范圍。
兩大衙門各自的第一個搜查點自然是皇嗣府和醉花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