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或許被其他王孫公子府邸歌舞,或許被幫主帶走了,這都是有可能的。”說到這里,溫震用緊張而期待的眼神看著張麟,“該說的我已經跟你說了,你是不是該履行你的諾言?”
“行,本公言出法隨!現在就放你離開!”張麟大大咧咧地說道,然后吩咐獄卒將溫震手腳上的鐐銬打開。
“能讓我將幫主的靈身帶走嗎?”被解除鐐銬之后溫震一身輕松,抖了抖手腳,走到黑衣人的身邊,語氣沉痛地道。
“不行!”張麟斷然拒絕,要是讓溫震帶著黑衣人的尸身,那么他之前他所有的表演都會穿幫,所下的一切功夫都將白費。
他走到溫震與尸體之間,義正詞嚴地大聲訓斥了一通:“靈狼與逆賊勾連,對抗朝廷,罪在不赦。我之所以放你離開,就是望你與原來的靈狼劃清界限,不要為非作歹,不要與朝廷對抗,你要是再犯事,被我們抓住,那時將罪加一等,嚴懲不貸!”
溫震沒再說什么,因為他壓根沒打算照張麟的話去做。他跪在黑衣人的尸身前,磕了三個響頭,然后在獄卒的引領之下,離開了地牢,來到了地面,從大門口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在溫震的背影從東廠門口消失之同時,有幾個人同時出動了。他們受張麟之命,在后面悄無聲息地跟蹤溫震。
張麟之所以把溫震釋放了,并不是因為他頭腦發熱,或者大發慈悲,而是有著深厚用意的。他的目的是要通過溫震的“指引”,而找到靈狼的總舵所在地,從而查獲皇嗣的下落。
親眼目睹“幫主”喪命,溫震一定會迅速趕往總舵報喪并安排后事。這是張麟的判斷。
果真,張麟的猜測七八不離九。
離開東廠之后,溫震腳不沾地,向東北方向一路前行。他的心情被希望和快樂所充滿,幫主死了,無法復生,那就不妨設想一下自己的未來。
目前的狀況是,三位長老死了兩個,閔德重傷后不知去向,生死不明,他當仁不讓地成了靈狼地位最高的人。
當然,在靈狼幫還有另外五位護法,但是他是唯一一個親眼目睹幫主殞命的護法,憑這一點,他的重要性便比其他護法高,這是不言而喻的!他可以抬出幫主的遺言,雖然幫主沒有留下任何遺言,但是幫主臨終之前看了他幾眼,那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要選新的幫主,那么,新幫主非他莫屬!
溫震心里這樣幻想著,心情越來越愉快,臉上的表情也是越來越燦爛。
穿過幾個街坊之后,他忽然想,張麟怎么這么好心,這么輕巧地將他放了。他的手上可是沾著幾十條廠衛的人命。他越想越覺得不對,這小子肯定沒安好心。
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他恍然大悟,張麟是要通過他的“帶路”,找到靈狼的總舵!
溫震猛然回頭,一雙三角眼快速轉動著,向四處察看了一通。
他發現在來的路上,有一個背影快速一閃,然后就不見了,他可以確定,自己被人跟蹤了。
這小子的用心好險惡,我差一點上了當!
溫震為自己的及時醒悟而高興,他在一處面攤前的桌子旁坐了下來,要了一碗面,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攤位上大口大口地吃面,而眼睛則始終注視著那位跟蹤他的尾巴所隱藏的巷口,剛開始那里有人探頭探腦,后來探頭探腦的人沒有再出現,很有可能躲進另外的角落進行監視。
“這點小把戲,也拿來在我面前玩!”溫震嘴角一撇,安之若素地吃完面,付了面錢,然后起身,繼續前行,不過這一次他換了一個方向,不是向東北,而是向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