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麟想練輕功,盧俊義的眼中浮現一抹亮光,不過他很快就搖頭:
“輕功與拳腳上的功夫不一樣,需要曠日持久的功力,最好是從童稚時期練起。我覺得你現在起步太晚了,筋老骨硬,事倍功半,難見成效。”
張麟聽了很是泄氣,不過想到自己的拳腳之功夫也是意外練成的,或許輕功也可以,畢竟自己屬于跨越時空者,而且是魂穿,原身有一定的武功基礎,不能以常人常理進行忖度。
“能不能練會無所謂,你只需告訴我,你教不教我?”張麟擺了擺手,語氣堅決。
“教是沒有問題的。就怕你練不會而氣惱,那樣就反而不好了!”盧俊義長身而起,走到張麟面前,面帶揶揄。
“既然沒有問題,那還廢話什么,開始吧。”張麟抬手一揮,語氣不容置疑。
“練輕功很苦的,你真的想學嗎。”
見張麟一心想學,盧俊義也來了興趣,一臉嚴肅地問道。他倒想看看,張麟能不能學會,或者,對一件沒有成效的事情,他能堅持多少時間。
“你看我像怕吃苦的人么?”
張麟下巴一抬,臉上浮現滿不在乎的神情。
“不怕吃苦好!”盧俊義頷首微笑,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根樹枝,臉上帶著莊重的神態,指指點點,侃侃而談:
“普通之人,頭輕腳重,所以才能夠直立行走。而練輕功之人,能做到頭重腳輕。頭重腳輕并不是要倒立行走,而是將全身的重力提舉到頭上,使得腳下輕如無物,能夠飛舉,能夠不沉。不用奔跑鼓勢,就能起高躍遠。起如飛燕掠空,落如晴蜒點水,著瓦不響,落地無聲。”
噌~
盧俊義雙足在地上一蹬,他的身體就如同入云之龍一般,竄起到兩丈高,而后在半空之中斜移了幾尺,又如同興奮的鷂子在翻身一般,連續做了幾個空翻的動作,最后輕飄飄地落在地上,臉不紅,氣不喘,做了一個完美的示范。
“我就想要這樣的境界。”張麟心神向往,雀躍鼓掌道。
“你想要就能要到嗎?這個境界我練了二十年。”盧俊義用手摸著小胡子,嗤笑一聲道。
“你練了二十年?”張麟露出驚訝和佩服的表情,“你跟誰學的?”
“當然是我師父!”盧俊義下巴一抬,露出自豪的神色。
“能說說你的師父嗎?”張麟好奇地問道。
“我師父是一位世外高人。”盧俊義眼中浮現濃濃的發自內心的敬意,眼睛望著很遙遠的方向,語氣莊重,充滿感情地說道,“他武功極高,曾經幫太宗皇帝打過天下,后來經過了一些世情的變幻,他老人家看透凡塵,急流勇退,隱于江湖,不問世事。”
對于這一點,張麟并不吃驚,因為盧俊義武功這么高,有一位很牛很高明的師父,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他被告知,他是無師自通,自學成才,自行修煉達到這么高的境界的,他才會吃驚的。
不過張麟心里還是有不解,有困惑,盧俊義有這么牛的師父,他自己的武功又這么高,在第一次見到時,他怎么還是羽林衛的一位軍曹呢?心里有了這種想法,嘴里自然而然便問了出來。值此憂患困頓之時,盧俊義還跟著他,說明他倆有不同尋常的緣份,不是泛泛之交,因此他覺得很有必要對盧俊義做深入詳細的了解。
“唉,這事說來話長,只可惜這里沒有酒。”盧俊義長嘆一聲,感慨萬千地說道,一副有很長的故事要說的樣子。
張麟走到盧俊義的身邊,輕拍他的胳膊,語氣溫和,循循善誘道:
“跟我說一點唄,反正咱們現在閑著也是閑著。”
“行!”盧俊義用審慎的目光看了張麟一眼,心里覺得現在向他透露一點自己的身份訊息,也沒有什么妨礙,便微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