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墻也可以。”
張麟呵呵一笑道,他不想再與盧駿異爭辯下去,只想馬上就開始學。他現在連爬上墻都困難,要是能練到隨意一跳就能上墻,那也是可以的。
接下來,最苦最累的生涯出現在張麟的人生當中。
他身上穿了厚重的鐵甲,腿上和臂上各綁了兩塊鐵制的脛甲和護臂,負重超過五十斤,繞著院子按照盧駿異所設定的路線奔跑。
這一條路線由平地,坑洼地面,上坡,上臺階,下臺階,下坡,坑地組成。
按照盧駿異的說法,這叫先重而后輕。習慣了負重奔跑,等到釋放了重量,那時就會覺得身體倍加輕盈。
跑了幾圈,他就累得如同耕了十畝地的水牛一樣,渾身都是汗水,倒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喘息了片刻后,張麟突然上氣不接下氣地問盧駿異:“你與李元芳的武功孰高孰低?”
盧駿異微微一笑,支支吾吾道:“這個嘛,不好說。要是都用劍的話,我倆差不多。要是他用鏈子刀,就好像換了一個人,武功比我現在厲害好多。”
聽到鏈子刀,張麟眼睛一亮,在他的印象當中,李元芳一把鏈子刀神出鬼沒,確實厲害。
張麟突發奇想,笑著問道:“你覺得李元芳拿鏈子刀,能打得過莽青松嗎?”
“那樣的話,與莽青松打個六七十個回合沒有問題。”盧駿異眉毛一揚,傲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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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三騎從德遒門離開了神都,前方是通往北方道府的寬闊的官道。
一馬當先的是負氣出走的夜玉。
“駕~”
夜玉揚鞭甩出了幾個脆響,那馬兒受到驚嚇,四蹄縱開,宛若一條怒龍一樣,向前奔騰疾馳,激起一道煙塵,如同一條灰色長虹一樣,滾滾而去。
她的臉上浮現著氣憤怨恨和隱忍的表情,那張本來俏麗有型的臉,因為拼命壓制心里的怨氣,而變得有些扭曲。
她怨張麟,我主動送給你,你七推八卻,臨了卻冒著如此大的兇險與婉兒那賤人廝混,你太讓我傷心了。
她恨上官婉兒,認為她就是一個騷人,一個賤貨,一個專門勾惑他人的狐貍精。
最后,她更后悔,那一晚她應該更加主動一點,更加熱烈一點,她寧愿那個被打入地宮的人是她!
疾馳了不久,馬兒離開了官道,進入了一條通往邙山的小道。
綠殊和狄光遠先后馳上了小道。
綠殊認得,這條小道她們曾經走過,是通往黑熊谷的必經之路,當日,在這前面的峽谷,曾經遭遇田蒙的伏擊和巨石打擊,有多名弟兄在這兒喪生。
一種不詳的感覺立即襲上她的心頭,她揚鞭一甩,發出一聲脆響,使得馬兒提高了速度,一邊緊緊地追趕,一邊大聲喊道:“提督大人,此地危險,放慢點兒速度!”
夜玉非但沒有放慢速度,相反她雙腿用力一夾馬肚子,使得馬兒把蹄兒撒得更歡,一下子就竄進了峽谷之中的懸崖小道。
在踏上懸崖小道,目睹一邊的高峻峭壁和另一邊的深危淵谷之時,一種熟悉之感油然浮上夜玉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