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張易之等人從另一條甬道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武常心里猜測這里定然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但卻不知道到底是狀況,臉上浮現一抹狐疑之色,邁步走了過來。
見到武常到來,張麟大喜,急忙滿面含笑迎上前去,一躬到地,親切而熱情地說道:
“武公公,是什么風把你老人家吹了過來?”
從盧駿異的口中,張麟得知,武常對他的安全頗為掛懷,因此,他對他心存感激,所行的禮也是大禮。哪怕他被褫奪了爵位,什么都不是,但他畢竟還是皇上的人,對于任何人都無須行跪拜禮。他所行的一躬到地,是相當大的禮節。
在看到張麟的第一眼,武常愣住了,說實話,張麟的變化有些大。不過,他沒有多想,因為他所肩負的任務實在太過重要。他連忙伸出雙手,扶著張麟的胳膊,笑容可掬道:“咱家過來,是有要事向你請教。”
“公公有用得著在下的,只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的,我無不奉命!”張麟用極其誠摯的語氣說道,他與武常并沒有多少交往,但是,每一次交往,都令他如沐春風,心懷感激。他心里想,這大概就是高人的風范吧。
“東廠提督夜玉被靈狼劫持了!”武常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入主題,語氣沉重地說道。
“什么,夜玉被靈狼劫持了?”張麟聽了大驚失色。
“是的。靈狼不但劫持了夜玉,還襲擊了東廠!皇上讓咱家負責營救夜玉,可咱家不知道靈狼躲在何處,故此,特來向你請教,如何才能找到靈狼的窩點,以便盡快將夜玉安全地營救回來。”武常正色莊容地說明來意。
“讓我想想。”張麟用手揉著太陽穴,急躁地在院子里來回踱步。
他心里非常明白,自己把靈狼得罪太狠了,靈狼沒有像蛇靈一樣,潛入皇宮對自己展開刺殺,而是把報復的目標,對準了東廠和夜玉。可以說,眼下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引起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夜玉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他也不能置身事外,必得想出最好的辦法,剿滅靈狼,營救夜玉。更何況,夜玉與他的關系,非同尋常。所以,他覺得,他必須傾盡全力,對夜玉展開施救。
把頭疼的事情轉移出去后,武常感覺非常輕松,坦然坐在盧駿異搬來的一張椅子上,自得其樂地望著張麟絞盡腦汁想辦法。
張麟覺得,要是自己能離開寒宮,到夜玉被劫持的現場瞧一瞧,或許能找到線索。可是他也知道,這是不現實的。
武常來寒苑找自己問計,而不是請自己出去,這說明皇上還沒有讓自己出去的意思。照著眼前的形勢,只能由自己想出可行之辦法,而讓武常去施行。
張麟不停地敲打自己的額頭,希望里面能夠蹦出一條絕佳的計策,以最快的速度將夜玉救出來。
可是,他實在想不出什么好辦法。
也可以說,能想的辦法都想過,能用的辦法都用過,靈狼的隱藏地點已經被一一扒摟了出來,他的腦子已經不剩下什么沒有用過的好辦法了。
這時,他想到肖河。在尋找相府密室以及跟蹤溫震從而發現靈狼總舵時,肖河發揮很大的作用。或許他有辦法找到夜玉的下落?
想到這里,張麟突然停住踱步的腳步,轉身看向武常,一本正經地問道:“武公公,我想叫個人進宮來問問。你看可以嗎?”
“可以。”武常很大方地點頭,他有便宜行事的權利,只要不將張麟從寒宮放出去,其它方面,不管做什么,他都有權予以允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