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張麟點頭,語氣激動的說道:
”我與上官婉兒雖然走的比較近,但是也沒有到無話不談的地步。要不是東廠找出了掖庭局的庫檔,我還真不知道她竟然是罪臣上官儀之后。她還多次刺殺過皇上,皇上非但沒有殺她,還讓她當后宮女官之首,真是太寬宏大量了。“
現在秋霜對張麟的話已經有了五分相信了,她心里在想,自己不是也沒有對他說自己在掖庭局的經歷嗎?在掖庭局呆過,算不上什么光彩的經歷,能不說自然是盡量不說。推己及人,上官沒有對張麟說,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么說張麟兜里的掖庭局庫檔真的是上官婉兒的?
她心里很想伸手從張麟懷中拿出那庫檔翻開看一下,這樣就不會有疑問了,但是她又沒有勇氣這么做。因為她深恐萬一翻開一看,庫檔上的名字寫的不是上官婉兒,而是她秋霜,那她以后就無法再坦然面對張麟了。
不管怎么說,張麟在她心里的位置還是非常重要的,她不舍得將這種關系撕裂破壞。
而她不看,張麟不說,這樣,她們兩人之間的關系,還能維持下去。這對她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看來他與她之間,還存在著這樣的默契,這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想到這里,秋霜的心情大好,她莞爾一笑,道:“皇上之所以如此袒護她,還不是因為她有些才華。只可惜她有才無德,辜負了皇上的一片好心。現在,你既然知道她是蛇靈奸細,這樣也好,你就不會被她所蒙蔽了。不知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怎么辦?”張麟撓了撓后腦勺,然后看向秋霜,鄭重其事地說,“說實在的,目前只是我們根據鴿信以及她的出格的行為所進行的推判,雖然我們有理由相信她是蛇靈奸細i,但是還沒有充分的證據進行指證。不過要查驗她的身份也是極其容易的。蛇靈成員身上都是紋有蛇形刺青的。要不你陪我去地宮走一趟,當場驗看一下她的紋身。假如,驗出她身上有蛇形刺青,那么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不能對她的卑劣行為和可恥的身份進行否認。”
張麟的話,雖然在說上官婉兒,可聽在秋霜的耳中,讓她產生了一種被指桑罵槐的錯覺。她不敢與張麟對視,走到臨水的欄檻邊,眼睛沒有焦點地望著水面上蕩漾的漣漪。
現在,不管張麟的話是真是假,她都不能去與上官婉兒當面對證,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因為她知道上官婉兒不是蛇靈,后者身上怎么可能在紋有蛇形刺青呢。
“地宮乃是極其重要的所在,沒有皇上的旨意,誰也不能進去。上次你擅自去地宮,已經讓皇上龍心不喜了。你現在剛恢復得到皇上的重用,就不要再惹怒皇上了。”秋霜表現出一種善解人意的態度。
“這還不簡單?我們可以向皇上請旨啊。”張麟得寸進尺道,他算定秋霜不敢這么做。到皇上那兒請旨,這不是趕著與上官婉兒當面對質嗎,說不定把她自己搭進去了,她哪有這么傻?
用一件秋霜不敢去做的事情,表明自己的決心,何樂而不為呢?
果真,秋霜聽了,忙不迭地擺手道:“我看這事沒有這么著急。哪怕上官婉兒真是蛇靈奸細,她被關于暗無天日的地宮,無法出來,再有本事,也是翻不起什么大風浪的。”
張麟等的就是這句話,他頷首微笑,表示認同:“既然這樣,那我就繼續查。等查獲她與蛇靈勾結的顯然證明后,再正式呈報給皇上。”
“咱們不要談上官婉兒了,談談我們自己的事吧。”秋霜覺得關于上官婉兒或蛇靈的話題太沉重了,每一句話,都好像有意無意地指向她自己。雖然她的承受力很強,但是,也經受不住無數次的這種壓力。
所以,她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探討下去。
”我們之間有什么事?“張麟愕然。
張麟的態度讓秋霜有些失望,她不無委屈地說:“前些日子,我感覺你對我有些疏遠。我雖然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心里仍然忐忑不安。有時候我心里揣度,你是不是因為皇上讓我頂替了上官婉兒的位置,才遷怒于我,進而不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