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麟覺得到了自己該表態的時候,畢竟這是關于皇嗣的線索,不是意氣用事之時。他用溫和的眼神看向沉萍,鄭重其事地說:“皇嗣關系到朝廷的安穩,關系到社稷的命運,此事極其重要,任何關于皇嗣的線索,我們都會鄭重對待,更何況是你說的。如果真的找到皇嗣,我一定會請示皇上,對線索提供者,給予重賞。”
聽了這話,沉萍的心情好了很多,因為,一項獎賞需要請示皇上,必定是非常莊重的賞賜,至少比能隨便拿出來的五百兩銀錠要莊重許多。
用手在太陽穴上揉了揉,用力地衡量了一番,沉萍覺得還是應該說出來比較好,不說的話,這秘密會爛在他的肚子里,一錢不值。
沉萍向左右看了看,在議事廳站了不少人,他便沒有馬上道出秘密,而是低聲提醒:“此事極其重大,咱們還是到沒有人的地方去說吧。”
張麟向左右揮了揮手,包括黃勝彥在內的所有人,都告退出去了。
大熊的權力真大!沉萍一直知道張麟擁有權力,但是沒想到他的權力這么大,揮手之間,就可以讓震撫使這樣高貴尊崇的大臣出去。他心里羨慕的不得了,不過,他也知道眼下不是羨慕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地立上一個功勞,有了功勞就會被提拔。提拔到了一定的位置,自然就有權力。
“我也告退。”肖河看了沉萍一眼,笑著說,提步往外面走去。
沉萍沒有任何表示,看來他要獨攬功勞了,張麟也就任肖河離開了。
關上門之后,偌大的議事廳里只剩下張麟和沉萍。氣氛一下子冷清了下來,甚至有一種壓抑之感。
張麟心里暗自發笑,像這樣緊張的關系,當時他們倆是怎么結拜為兄弟的呢?看來,這種結拜實在太草率了。不過,他想到梁山上一百零八好漢,他們結義時,有些是互相不認識的,有些甚至還有這樣那樣的過節,可見結拜也就是一個笑話。
“坐。”張麟在主位上大馬金刀地坐下,伸手示意沉萍在左邊下手位置坐下。
沉萍抖抖索索地坐了半個位置,然后拿手不停地摸鼻子,眼睛怯怯地瞟著張麟,因為他不知道怎么開口。他雖然對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坐在他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個權勢熏天的人物。他腦子里浮現起自己以前欺負他的情景,心里在擔憂后者找他秋后算賬。
沉萍的這種擔憂純屬多余,因為張麟壓根兒不記得他以前的事跡。雖然肖河提過一嘴巴,但是他沒有切身的記憶,自然不會為了他人口中的一兩句話而找沉萍算賬。
“你說有關于皇嗣的線索,現在沒有外人,你可以講了。”張麟清了清嗓子,面帶和煦的笑容,溫聲開口。
“哦,對。”沉萍的思路這才回到主線上,他差一點忘了他是來干什么的。他臉上擺出一幅正色莊容,干咳一聲道,“要找到皇嗣,只需請出一個人就可以。”
“誰?”
“大哥飛天彪邯信。”沉萍語出驚人。
“呵呵~”張麟哂笑出聲。
他認為肖河和沉萍他們太想救出飛天彪了,什么功勞都往他身上套。他自己不也是如此嗎,當初不是也把發現小秦嶺金礦的功勞安在飛天彪的身上,才使得皇上將他的斬刑從斬立決推遲到秋后執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