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得到這種匯總圖紙,沙爾汗悍然將張麟迷倒,可以算是豁出去了,可是,他卻沒有如愿以償,這讓他大為光火,心里對于張麟突然產生了嫉恨之心。
既然張麟是專程來打造弩車的,他怎么會不把總圖紙帶來呢。他覺得張麟對他的防備之心實在太強烈了。
如果他手頭有一把刀,當然,他有,不過,如果允許的話,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把張麟殺死,以解心頭之無名之恨。
但是,現在不是殺人的時候,他還沒有完全做好與皇上對抗的準備。
可是,他可以做到讓張麟無聲無息的昏倒,但是無法做到讓他無聲無息地醒來。因為,迷汗藥具有很強的藥性,要自然醒來最少需要六個時辰。
但是,現實不允許他等張麟自然蘇醒。那些如狼似虎的侍衛就在旁邊的房間喝茶。他們是要算著時間趕回皇宮的。
另外一個辦法是用冷水把張麟潑醒,可是這樣一來,他用迷藥的事情就會立即暴露。
沙爾汗的眉毛皺成了川字,焦灼的目光從屏風外面轉到張麟身上,又落在秋霜身上,隨后在兩人身上來回轉了好幾次。
突然,沙爾汗靈光一閃,有了一個好主意。
在茶廳的里面,存在一間隔間,隔間內擺有一張臥榻,這是沙爾汗平時自己休息或者需要丫鬟伺候的時候用得著的。
如今可以把張麟和秋霜兩人藏在這隔間。
想到就做,有好計策立刻實施。
沙爾汗心情緊張地把張麟和秋霜先后扛進密室,并排平放在榻上,他還不放心,把他們的衣服都解開了一層,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悄悄地離開了密室。
在離開的時候,他拿出一支白色的香,點燃,放在一只靠榻邊不遠的墻角的香爐里。
這白色燃香算是那迷香的解藥。
那燃香雖然是白色的,可是散發出的煙絲卻是淺藍色的,那淺藍色的煙絲,透過香爐的縫隙裊裊地鉆了出來,在空氣中飄蕩,慢慢地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條藍色輕軟的飄帶,隨著張麟和秋霜的呼吸,冉冉地飄向榻邊,鉆入了他們的鼻孔之中,進入了他們的肺部,融入了他們的血液之中。
張麟的位置靠香爐要近一點,吸入的解藥要多一點,所以率先醒來。
雖然醒來了,但是他的眼皮還是有點沉重。他使勁地眨了幾下,總算睜開了眼。
他發現房間里的光線相當昏暗,只有一盞紅色的蠟燭在搖曳著昏暗的燭光。
他想坐起來,卻覺得胳膊沉重,好像被什么東西壓著,無法起身。他低頭一看,在看過去的第一時間,他大吃一驚。
他看到在他的胳膊上擱著一個黑乎乎的腦袋,一頭烏云一般的秀發,凌亂地鋪散在他的肩膀和胳膊上。他還驚詫地發現,他和那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你枕著我的臂,我壓著你的腿,簡直如膠似漆,一時半會分不開。
在動彈的時候,張麟的手碰到什么東西,傳來一陣特異的感覺,他敏銳地感知到,那人是一個女子。
我怎么會和女子攪在一起呢,真是莫名其妙。
這是哪里呢?他記得他還沒有離開善金局。他也記得進入茶廳和沙爾汗秋霜喝茶的情景。
他凝目細看,毫無疑問,這女子就是和她一起喝茶的波斯公主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