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千戶或者旅帥以下的人,則沒有這種調動,一般只認識本衛的同僚。他們都在做著常規的事務,清點和搬運遺體。
許世德,花步丸,楊琢等人則紛紛躍上峽谷四邊的山頂,居高臨下察看地形,遠望周圍的環境,判斷蒙面兇徒埋伏和撤離的方向。
張麟則在整個現場來回走動,眼睛如同鷹隼尋找獵物一樣,尋找有關呂仙風和蒙面兇徒所留下的任何線索。
經過清點,這里剛好三百具尸體,全部是千牛衛留下的。張麟覺得非常奇怪,蒙面兇徒把戰斗力極強的三百千牛衛精銳完全消滅,他們自己就一點傷亡的代價都沒有付出么這怎么可能呢,難道三百千牛衛,沒有做任何抵抗,閉著眼睛任他們殺戮
張麟覺得不可思議。
他心里分析,很有可能蒙面兇徒在離開時,已經清理過戰場,把他們自己人留下的尸體全部拉走了。應該是這樣的。
蒙面兇徒把戰場清理得太干凈了,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們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不想暴露他們的身份,更不想暴露他們的去向。
地上肯定有蒙面兇徒留下的血跡,但是,在當時的條件下,壓根不可能通過血液追查到血的主人。
查找了一圈,一無所獲,張麟帶著深深的失望,來到依然哭泣悲傷的夜玉身邊。親眼瞅見武攸緒的慘酷死狀,他心里也很不好受。近期他和武攸緒之間有多次合作,感覺其人與囂張跋扈的武家王爺的行事風格完全不一樣。他低調,不爭,顧大局,胸懷寬廣,高風亮節,值得欽佩,是武家的難得一見的異類。
要是武家都是像武攸緒這樣的人,那么,武周的基業一定可以長青。可是,武家的好人就這樣喪命了。這對武家是極大的損失,對朝廷也是極大的損失。
想到這些,張麟的眼睛濕潤了,用模糊的目光帶著崇敬的心情向永遠離開了人世的武攸緒行注目禮。
良久,見夜玉還沒有止住啼哭,張麟便附身在夜羽的香肩上輕輕拍了一下,柔聲安慰道dquo夜玉,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節哀吧。
dquo九哥,我一定會找到殺害你的兇徒,為你報仇血恨夜玉滿面淚痕,聲音嗚咽道。
張麟知道,在武家的叔伯兄弟中,是按年齡大小排行的,武攸緒排行第九。
在綠殊的攙扶之下,夜玉踉蹌著站了起來,臉上掛著兩條晶瑩的淚珠。
張麟沒在沉浸在悲痛之中,而是凝目仔細貫察了一番武攸緒受傷的部位。他發現,插在武攸緒心口的劍是他本人的劍。
dquo夜玉,這是武大將軍的自己的劍,你可認得張麟提醒夜玉。
經張麟提醒,夜玉也看到了,這劍的的確確是武攸緒自己的。之前她是因為武攸緒的死而傷心,對于這種很明顯的異常并沒有留意。
dquo是的,這的確就是九哥自己的劍。夜玉聲音哽咽,非常困惑地說道,dquo它怎么會在九哥自己身上難道九哥是自己殺死自己的
dquo武大將軍怎么可能自殺這是不可能的張麟哂笑道,說著,伸手指了指武攸緒的傷口,聲音沉重的說,dquo你瞧,這劍與傷口之間存在著明顯的縫隙。一般來說,殺人的劍和被殺的人,是具有完全對應的關系,在傷口上應該是嚴絲合縫,不可能存在任何縫隙。這條傷口周圍的很明顯的縫隙的存在,不言而喻地表明,死者不是被一次性殺死的,而是被多次刺戳而亡。
dquo被多次刺戳身亡夜玉驚異地叫道,眼中閃著濕潤、痛苦和驚詫的光芒,dquo九哥武功高強,怎么可能任敵人刺戳多次而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