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眼中閃過一絲柔軟,只是,這柔軟稍縱即逝,再也無法察覺。
一朝分別,誰能想到,再見已是經年……
仍記得那年分別,菩提樹下,你少年依舊,霽風朗月,卻未料到,多年后,再相見,你風采依然,內心卻已滄海桑田,寂寥沉沉。
一朝分別,誰能想到,再見已是經年……
仍記得那年分別,菩提樹下,你青春明媚,風華絕代,卻未料到,多年后,再相見,你風華依舊,內心卻已殘華褪盡,孤寂冷漠。
苦亦苦,傷亦傷,卻只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御攆終是停下,玄女騎焦明,游于浮云之上,當先而至,先是朝著炎帝微微一禮,方才走到三十六騎玉攆前,親自將王母扶了下來。
此時的王母身穿絳紅色繁花宮裝,外罩一層金紗,寬大的衣擺上銹著金絲,頭上插著一支累絲嵌寶銜珠金鳳簪,微微顫動,襯得別有一番端莊氣韻,讓人心神為之所攝。
眾人哪敢直視,皆一一垂首拜服,唯有炎帝上前一步,微微拱手,只是那多少次魂牽夢縈,多少次酒后失態之時縈繞在口中的“玉兒”被生生咽了下去,只是端莊方正的問候道:“王母親至,神農上下未能遠迎,惶恐之至,還望王母海涵!”
憂傷在王母的眼眸中稍縱即逝,卻是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只是淡淡的笑道:“本宮沒有事先通報,便來叨擾,實乃本宮的過失,打擾之處還望炎帝海涵。”
炎帝輕輕笑道,多少次期盼你不期而至,多少次希望昆侖墟可以敞開結界,可是萬千載過去,無論多深的期盼、多強的希望都已經漸漸的磨滅,卻終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刻見到你……
炎帝微微側身,身后的文武百官便已經向兩側讓去,留出一條寬敞整齊的廊道。
王母慢慢走了過去,試圖用腳下的步伐來緩解內心的悲傷。只是,這條路怎么如此長,長到每行進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刃上,連心都慢慢的抽痛起來……
靜謐無聲……
數萬人的隊伍卻沒有發出絲毫的動靜,仿佛任何一點響動都會打破這一刻的靜謐,仿若任何一絲的聲音都是對這一刻的褻瀆……
兩道尊榮無比的身影慢慢走過這最最富麗堂皇的長路,比肩而行,仿佛多年前的那次悄然牽手……
猶記得,那時候,兩人尚且年少,多少名山大川,長河玉湖,兩人攜手同游。那時候,私心里也曾經幻想過,他是她的君,她是他的后,兩個人并肩而立,走過那長長的廊道,走上那金碧相映,錦繡交暉的大殿,御座上你我比肩而立。而今,大殿就在前面,金碧輝煌,肅穆端莊,然而,他卻不是她的君,她也不是她的后。那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