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上女皇痛斥端碩不孝,痛心疾首。幾進昏厥,緩息片刻后才下旨意,各處依旨行事。
三日之后,朝堂上下籠罩在一片慌亂之中。唯有女皇平靜如水,不為所動。一應事宜,都教由宸君處置。
這一夜,皇城中迎來了貴客。卻只有玫德親自接待,安排著居住在皇宮北處的黎塘苑。是夜,來人中的年長的女子與其弟子,入了乾坤元殿中。
東秦前朝皇后與前朝太子,在殿中覲見月氏女皇。
草草行禮后,女皇免去了他們的禮。桌上是月氏西京東秦三國相接之處天山境地。
女皇指著上頭的肅鎮道:“龍澈,離這里六十里的山脈,要建一處銅墻鐵壁,可攻可守的城池。務必全力以赴。”
龍澈觀察地圖肅鎮周圍,道:“陛下,此處易守難攻,城池一旦建成,便成屏障。肅鎮乃兩國往西京必過之處,龍蛇混雜。堅守不易,可龍家一面全力建造城池,一面南下接手漕運海商,難免力所不逮。”
女皇道:“邊境一向是龍家看守,并無十足兵力守衛。何況肅鎮貧寒,人口不足,這才是癥結所在。”她又對巽恬與秦后道:“兩位,辛苦二位千里迢迢帶兵前來援助。朕不能教二位的兵馬有所損耗,便請二位麾下兵馬駐守天山,不給西京,北越,東秦可乘之機。”
巽恬道:“草民還以為陛下借兵,是以平定朝中內亂。”
女皇笑了笑道:“國中小事,不足借用北越虎狼之兵。若真用了,倒是殺雞用牛刀了。”
龍澈復接旨道:“臣遵旨,定不負陛下所命。”
秦后思量,原本所定的便是入月氏退敵,現在卻又成了駐守邊境。分明是借騎兵威勢,震懾列國。
秦后復問道:“陛下在天山建立城池,以后是朝廷管制,還是派兵駐守呢?”
女皇笑道:“自然是重兵駐守,朝廷管制。”
秦后又道:“陛下,朝廷管制重兵把守,一年軍費,糜費良多。小小西京,果真值得陛下耗費這許多財力物力?”
女皇看著地圖,心道:“原本有草原騎兵在,就算西京進犯也不足為懼。可此番戰役后,卻也需要足夠的時間修養生息。再派重兵,的確糜費,龍家已然必定是南下。除了重兵之外,暫時沒有合適的法子。”
秦后又道:“肅鎮苦寒,一年賦稅只怕不足官員治理地方。朝廷一年又要補貼多少銀子?肅鎮之地,更多乃是江湖人士往來之地,往來西京銷毀許多不義之財,西京貧苦,不得不依靠這個多一份朝廷用度。若江湖事,由江湖辦,一則往來賦稅之多,十數年間大可收回天山城池所用。再則,消息通達,自不必重兵苦守。三則,江湖事朝廷不介入,若江湖中有能為朝廷效力者,便再無來自江湖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