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不情愿的點了點頭。
薩伊輕輕的問她:“月兒,你有沒有想過,再見到自己的父母親人。若是再見到她們,你會不會回到她們身邊?”
堇月聽她這樣問,低著頭道:“師娘,您和師傅不就是我最親的人么?而且我流浪了這么多年,哪里還奢望找親人啊。至于回不回的,我想就算是見面了,我覺得我沒有他們也過的挺好的。我想他們或許并不需要我吧。”
薩伊又道:“你啊,師娘倒是想見一見自己的親人,奈何都沒了。就你師哥一個,有時候我在想,如果師娘的父母尚在人間,那師娘一定會很珍惜他們。”
堇月苦笑一下,目中已閃了點點淚花,低著頭道:“好啊,那我見著他們就好好問問為什么要丟了我?”她突然反應過來,師娘從來不問這些事,怎么會突然提起?于是道:“師娘,您今天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薩伊笑道:“你姓南榮,南榮是月氏的國姓。也許你的親人在這里也未可知呢?”
她無奈笑道:“師娘,您忘記了,我的姓氏是師傅給的。師傅若是叫我姓趙錢孫李,我還叫趙堇月也一樣啊。”
薩伊看著她,并不言語。她見著她的眼神,于是又道:“師娘,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難道師傅給我姓名,并不是胡亂取的?”
薩伊將針線扎入錦緞里面,對她道:“師娘認真問你,若是你尋到了自己的父母親人,會不會好好孝順他們,對他們好,就像對師傅師娘一樣?”
堇月脫口而出道:“師娘,我不知道。您和師傅對我有養育之情,救命之恩。我孝順你們是應該的,至于父母親人,我真的不知道。”
薩伊正要說什么,外頭就有人來傳話:“原來姑娘在這里,教奴婢好找。陛下請姑娘回南通院,還請姑娘立刻隨奴婢前去。”
堇月眉頭一蹙,起身道:“知道了。”又對著師娘道:“師娘,那我先去了。晚飯等我,我一會就回來。”
女皇在南通院中,先是對著先祖拜了一拜。此時身著女皇朝服,威儀赫赫。堇月見到她時,直懷疑自己昨夜和午時見到的人和眼前的人是不是同一個。她不自覺的行了禮,參拜道:“南榮堇月見過女皇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女皇虛扶了她一把,對著眾人道:“你們退下,無詔不可進來。”又對她道:“好孩子,無須多禮。著急喚你來,是有一些東西要給你看。”
堇月應著,并不敢太多話。
眼前的南榮堇月一身窄袖江湖服制,輕巧灑脫。身量尚小,只如十五六歲少女一般。她帶著她往內堂走去。
第一幅畫卷是月氏的先祖,第一代女皇。堇月看著畫卷左側的字,圣祖女皇帝南榮羲和。畫卷并非身著皇帝服制,而是年輕時候身穿草原衣冠的畫像。
女皇緩緩道:“圣祖女皇是月氏的第一位女皇帝,也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位女皇帝。原本是草原上的公主,后來列國動亂親自征戰沙場,平定諸國。因著圣祖女皇,月氏皇族才得以傳皇帝位給女子。”